突然,黃漠世界猛的一漲,光華湧動,朝著秀色捲了過去。
秀色臉色不變,手中法訣變化,虛空之中那手掌朝著黃漠世界拍去,卻在黃漠之中快速的消散,然而又有另一隻手掌出現,拍下,又在黃漠之中消散,雖然無法阻擋得了黃漠世界卷下,卻讓那捲下的速度變慢了。
而他本人則在第一隻金色手掌迎上去拍下之間朝後退去,在他的身後有著金色的光華如火焰一般的湧動,每退一步都像是退出千裡,而道觀之中湧生的滾滾靈力竟是無法將之阻攔。
就在他退到第三步之時,從天衍道宮消失的一剎那之間,他發現自己離開了天衍道宮,卻進入了另一個世界,一個滿眼黃沙的世界。他只一眼便明白,自己沒能脫得了身。
這茫茫然,一眼無際的黃沙世界之中憑空出現一個渾身怨氣的怪物,那怪物自虛無之中沖出,朝著他咆哮一聲。
這一聲咆哮讓秀色的心神微跳,然後他便看到這怪物化為一人,正是清陽,只是這個清陽看上去怨氣洶湧。
只見一身黑衣,滿身怨氣的清陽朝秀色說道:“你法華密宗一向清心寡慾,以不沾因果為戒,為何挖我天衍道派的根基?”
秀色正色道:“法華密宗豈會輕易與人結下這般大的因果,我們是為了救他們才請允許你的師叔入派的。”
滿身怨氣的清陽冷笑著。
秀色繼續說道:“你可知道你的師父為何渡劫失敗?你又知道你們天衍道派歷代掌門是因為什麼原因而死的。”
清陽依然冷笑著,這是怨魔,雖然化身為清陽之相,卻顯露著魔性。
秀色並沒有聽到清陽在說什麼,他眼中的黃沙世界迅速地變淡,如幻影一般的消退。他的雙眼看到了遠處的天空一片晦暗波濤凝結的天空,那波濤之下有一座道宮靜靜的伏于山中,那正是天衍道宮。
他心中微微泛起駭然之味,秀色本以為自己沒有逃得出清陽的那天衍道派,現在才發現自己脫離了天衍道宮,甚至逃出那黃漠世界的吞沒,卻並沒有逃出那幻境。
“天魔幻境嗎?果然詭秘莫測,可惜,此法於我來說最多隻能用一次。”秀色心中想著,他眼看著那水元子化身無邊的駭浪,然而那下方卻有一個少女持劍的指天,一片血光沖起將那片重水給托住了。
就在這時,天衍道宮之中突然捲起一片黃芒,黃芒與那玄元重水所化的萬重巨浪一接觸,那重水便迅速地消失,被黃芒吞沒消融了一般,秀色卻知道那是被攝入了那一片黃沙世界之中。
當那萬重巨浪要被吞沒之時,有一道虛浪沖出了出來,消失於虛空之中,再現時已經在秀色的身邊了。
水元子顯化出身形,與來時一樣,一身碧綠色的法袍,他的臉上有著駭然之色。他側頭看向秀色,說道:“你進去了?”
“進去了。”秀色回答道。
水元子沒有再問,秀色進去了,卻無功而返,顯然沒能奈何得了清陽,而且看他的樣子,水元子覺得他可能是逃出來的。
“他說得沒錯,懼因果之人,不過是因為沒有斬滅因果的能力。”秀色說道:“但是我也沒有錯,一個人不能因為不懼因果就胡作非為。”
“這個天地只有綿綿不盡的殺意,任何試圖感知觸控這個天地本質的人都將神滅,你何必去追究什麼因果定律。”
“雖這個世界無法建立規則,但是大家不是都在這麼做嗎,束縛法意,鎮之以立道派,這些都是為了消除那地之間無處不在的殺意。”水元子說道。
“殺意,又豈是那麼容易消除得了的。”秀色話落之時轉身便一步跨入虛空,化一道金光而走。
水元子也同樣的回去了,只是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在他們回去之後才發現自己依然沒有脫離清陽的天魔幻境,清陽只是借他們的身體進入他們的門派之中,找到了在滄浪劍宮與法華密宗的師叔們。
雖然這是有他們的大意的成份在內,但是這卻讓他們真正的感到驚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