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清陽手中天衍法杖震動,嵩陽便突然出現在了虛空之中,一團黃芒託著他。又見清陽子頭頂突然鑽出一縷煙霧進入到嵩陽的眉心之中。
“這是借嵩陽昏迷之前的一點靈識記憶來尋找朝陽的所在,如果是別人或許無法做到,但是我們卻都能夠,因為我們與朝陽同為天衍道派的弟子,與他之間緣法仍在,所以能夠找到了。”
就在這時,嵩陽突然坐了起來,兩眼睜開,無神地看著虛無之中,喊道:“朝陽……”然後他便倒下了。
“找到了。”
清陽確實找到了,他透過嵩陽的雙眼看到了朝陽,只是現在朝陽被人關在了籠子裡。可是那籠子所在的地方並不是普通的地方,而是在阿鼻城。這座城不簡單,屬於一座極其詭異的城池,據說這一座城池隨法而遁。
他之所以認識這阿鼻城而是因為門中有典籍記載說:“阿鼻深沉不可識,黑暗不可探,現於無名之處,宜避之。”從剛才所見,他心中自然的想起了阿鼻城,這是來自於他天人道境界秘本我相的靈覺。
他心中警惕,怎麼這阿鼻城這時突然出現了,並且還將自己的師弟朝陽給囚禁了。想要將朝陽從中救出來只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師兄找到了朝陽師兄,他現在哪裡?”融陽問道。
“在阿鼻城。”清陽話才落,融陽與木陽臉色就變了,他們當然知道這阿鼻城,這阿鼻城兇名鼎鼎,誰也沒有見過,但時大家卻對於這座城無比的忌諱,聽說只要見過的人都會被攝入城裡,然後成為那城中的奴隸,再也出不來了。
而這種傳言究竟是怎麼來卻沒有人知道。
“那,那怎麼辦師兄。”融陽驚問道。
朝陽莫名其妙的被關在了阿鼻城中,這讓清陽沒有想到的。
“難道這一切都跟天衍道派有關嗎?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他不認為現在的天衍道派還有什麼值得別人算計的。”
若說以前的天衍道派的法意與道訣還是一些門派所想要得到的東西,而現在天衍已經一無所有,幾盡破滅,又還有什麼好算計的呢。現在還剩下的這些東西最多隻是這真靈天裡的人會想要得到而已,更高層交的人只怕根本就不在乎了。
“容我問問。”清陽淡淡地說道,他的語氣依然沒有任何的情緒在內,彷彿一切盡在心中。
“這,阿鼻城中之事也能問得了嗎?”融陽驚訝地說道。清陽並沒有回答他,在剛才他透過嵩陽的雙眼看到朝陽之時,便已經在朝陽心中讓天魔降生了。
此時的朝陽心志混亂,充滿了殺戮與憤怒、憎恨,天魔在他的心中很容易的就降生顯化了。
此時清陽正通降生的天魔在朝陽的心中看著這阿鼻城,這阿鼻城中唯一的光亮就只是這個關著朝陽的籠子,光亮彷彿是從鐵籠子上散出來的,又像是這籠中自是光源。
朝陽從外表來看就是一隻野獸,而且還是一隻剝光了皮的野獸,身上的血彷彿一直在不停地流淌而下。
清陽認得朝陽現在變成這個東西,這是血魔,是天衍道派的一種用來拼命的禁術,每一個門派都會有著不少這樣的禁術,不到一定的境界,掌門人根本就不會去讓他們看這些禁術,然而當到了可以出師的境界之後,在遊歷之前,都允許去學一學門中的一些禁術,弟子門也樂意去學,雖然這些禁術於修行來說沒有半點益處,但是若在外面萬一有險,也是一個搏命之法,逃過一劫之後或可尋到一線生機。
在天衍道宮之中一點忙都幫不上的朝陽看到自己的師兄們在與人搏命的鬥法,他便動用了這個禁術,讓自己化身為血魔,然而他的意志在沒過多久之後便混亂了,然後沖出天衍道宮消失,這時不知為何被關在了阿鼻城中。
籠子是黑漆漆的鐵做成的,鐵柵欄上並沒有任何的符文,渾然天成一般,他透過在朝陽心中顯化的天魔影響著他。朝陽一聲低吼,伸出雙手去抓那黑鐵籠子,入手冰寒而沉重,清陽竟有一種蚍蜉撼樹的感覺。
就在這時,清陽感覺到了黑暗之中有人走了過來,他在朝陽心中顯化的殺戮之魔也無法看透這黑暗,但是卻能夠感覺到黑暗之中有人走了過來,那純粹是一種對於未知危險的感覺,朝陽的本我意志雖然混亂,卻也感應到了,他低吼著,發出如野獸般的叫聲。
黑暗之中的走在籠子前面,清陽感覺他就站在籠子前面一點點,可是怎麼也看不清楚,借朝陽之口問道:“敢問阿鼻城為何囚我天衍道派弟子?”
那黑暗之中的人沉默著,根本就不回答,清陽甚至根本就分不清他到底是不是人。就在這時,朝陽突然撲在籠子黑鐵柵欄上張嘴大吼一聲地,隨著他這一聲出,自他的嘴裡湧出腥煞之氣,一條如紅紗般的人影自他的嘴裡鑽出,撲入黑暗之中,在撲出鐵籠的那一剎那,清陽看到了黑暗之中的一雙眼睛,可是卻在看到那雙眼的一剎那,那幾近顯化的殺戮之魔瞬間散去。
阿鼻城的一切便消失在了清陽的心中,然而卻有一雙眼睛透過無盡的虛空朝清陽看了過來,直接出現在了清陽的心中,並且是出現在他心中那本我相的雙眼上,只見本我相睜著雙眼看著清陽,那雙眼之中透著無盡的冷漠,那冷漠不是修行人對於萬事萬物的淡然,而是一種毫無生機的冷漠。
清陽駭然,他無法形容這是一雙怎樣的眼睛,也無法想象是什麼樣人才能夠擁有他,這是一雙象徵死亡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