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要我們三天之內做出決定,要麼拿法意出來,要麼拿大道訣要。”嵩陽緩緩地說道,他那厚實的肩背都似乎彎了不少,從他的嘴裡說出這些話來,越發的覺得無力。
“這些強盜。”朝陽憤怒的拍著天衍道宮的大門,大門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起。隨之他立即捂著心口虛弱地靠在門上,眼中滿是痛苦之色,別看他的身形瘦弱,在靈通子這一脈之中,就屬他性格暴躁而沖動。
嵩陽看著外面那茫茫而虛無的天地,突然覺得這個天地是那麼的冷漠,是那麼的無情。
“難道,天衍道派真的就這麼完了嗎?”嵩陽這些日子以來心中一直徘徊著這個念頭,無論是用法意還是用大道訣拿出來交換一塊能夠供天衍道派立身的地盤,都將是天衍道派被他們瓜分的開始。
更何況天衍道派的法意已經只有最後一道最核心的天雷法意了,其他的都被那些師叔們帶走了。
天衍道宮的門前是一片寬闊的廣場,只是現在卻已經坑坑窪窪了,抬頭再看道宮的門梁,上面已經開始腐朽了,這是因為天衍道宮中的靈力不足了。他再回頭看著晦暗的大殿,那些燭火讓嵩陽又聯想到似燭火的天衍道派。
“天衍道派難道真的就要這樣消亡了嗎?”他的心中再次的發出一聲這樣的吶喊。
自從天衍道派墮入真靈第一重天之後,他越來越覺得無力。他再次轉過身來,目光投向遠方。
“也不知道木陽、融陽能不能找到清陽師兄。”嵩陽低聲地說道。
“清陽師兄回來又能怎麼樣呢,他這二十年來在下界……”朝陽捂著心口,靠在門上閉著眼睛說道,說到這裡他停了下來,意思嵩陽當然明白。
“我倒是希望清陽師兄不要回來,這樣,我們天衍道派還不至於斷了傳承。”朝陽繼續說道。
嵩陽那濃濃的眉頭皺著,卻並沒有說什麼,他心中隱隱也是這樣想的。
空蕩的天衍道宮的門慢慢地合上了,天色漸暗,有風吹得屋簷嗚嗚響,吹得道宮前地面的泥土飛揚。
若是一個門派的靈力足夠,必定靈光沖天,護派大陣更是將整個門派都護住,而現在天衍道宮上空唯有一絲光華聳立,那是僅有的一道法意華光,而靈力光華已經無法散於外,只存在於道宮之內,所以道宮外面的一切才會顯得這麼的破敗。
第二天那三個門派並沒有人來,似乎正等著三天後的時辰。然而就在第二天的下午黃昏之時,那茫茫的虛無之中有一道電光閃過落在道宮之前,“啪”的一聲,電光散開,化為兩個相互攙扶著的人。
他們的衣衫殘破,像是經歷了一番大戰,身上滿是傷痕,那些傷並不是普通的刀傷之傷,而是被法術擊傷的。
天衍道宮的門開啟了,嵩陽快速地跑了出來,他看到攙扶著的兩人,急聲問道:“炎陽、沉陽,怎麼會這樣,是誰傷了你們。”
他的問話才落,還沒有等到炎陽、沉陽回答,他突然抬頭看向遠處的虛空,那裡不知何時已經出現了數位修士,只一眼嵩陽便看出他們分別是離火宗、九黎、陰鬼王殿的弟子。
“是他們。”嵩陽低沉地問道。
炎陽痛苦地點了點頭,他的嘴角仍然有鮮血,臉上有一片焦黑,那是被離火宗的離火燒的。而另一個沉陽此時卻已經閉著眼睛,牙關緊咬,像是在承受著極大的痛苦。
嵩陽猛地站起來,低吼一聲,就要前去拼命,但是卻被炎陽拉住了。
“師兄,別去,這裡有丹鼎門的養魂丹,師兄,你拿去給師父治傷。”
這個時候,只有將師父的傷治好才能夠讓天衍道派有一絲生機,嵩陽壓抑著心中怒火,抱起沉陽往天衍道宮裡走去,炎陽則是掙紮著站起來跟著。
天衍道宮的門再次的關上,那門上斑駁的痕跡只讓人覺得蒼老。無論當年這天衍道派是多麼的高高在上,無論它當年是怎麼樣的俯視著這真靈天,都改變不了它現在成了真靈第一重天裡一些門派獵物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