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霎時驚愕得想轉身就走,秦惜蘭卻突然沖過來,將手裡的藥酒和棉花團塞往我手裡急切說:“他的後揹我已經給他擦藥酒了,剩下的交給你!”
說完就直奔門口跑了,我頓時僵在原地,一時不知所措,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因為蘇英哲居住的這房間裡的薄紗垂簾所用的色調,是深藍色的幾近黑色,加上我剛才進來的匆忙,一時沒看清他是這付模樣,就直接撩簾看到了。
現在秦惜蘭跑了,孤男寡女的,我覺得十分尷尬。
想想我就放下手中的東西,我跟蘇英哲說:“我去給你找個男醫生。”
“別!曉曉!”蘇英哲掙紮著想起身:“我打架傷成這樣子,我還想要臉呢。別讓外人看到我的傷!”
我下意識回頭看去,發現蘇英哲根本起不來身,又跌趴回床裡,只是扭頭盡量望向我這邊來,那眼神看著十分著急和認真。
我既然看了,就再仔細打量他的後背和長腿,發現他還真是傷得重,整個後背青青紫紫一大片,連一雙修長結實的腿腳面板上也是到處出現淤血。
“……”我又一次覺得很無語了,心想蘇英哲這人平時看著還挺穩重的,怎麼能如此拼命地幹架,把自己傷成這樣子?
“幫我擦藥酒,曉曉。”蘇英哲又請求道,並努力地翻轉身子躺著。
縱然他還穿著一條小底褲,但如此幾近光裸的模樣,哪是我一個還沒離婚的太太能看的?我立即轉身差一點驚叫出聲。
秦惜蘭突然躲在門口將門開一條縫隙,探頭進來跟我說:“杜知曉,你不許不幫蘇英哲擦藥酒哈。”
“要不然,我就叫人去把厲俊楚扒光了,再丟到院子裡凍著去!”
“……”我無比震驚地看著秦惜蘭,看她壞笑著沖我比一個‘耶’的手勢,然後得意洋洋地關上門離開。
明明厲俊楚是我想要趕緊離婚脫離夫妻關系的老公,我對他的怨恨之深,已經深深地掩蓋住我曾經對他的愛戀了。按理說我是不會在乎他的。
可是這一刻,聽著秦惜蘭說要將厲俊楚剝光丟院子裡去凍著去冷著的話後,我卻莫名覺得緊張起來。
我下意識握緊雙手,想著秦惜蘭的邪惡性子,猜測她肯定不是開玩笑。
看樣子,如果我不親自幫蘇英哲擦藥酒,秦惜蘭就要整治厲俊楚?
可是我為什麼要為了厲俊楚去為另一個男人做這種羞恥的事?
就算只是擦藥酒,可是他脫得那樣光,好吧,還不是真正光裸,還穿著一條小底褲……
可我又不是醫生也不是護士,哪能真的上手去‘看’他‘摸’他?
我猶豫不決,我心裡掙紮不休,我想走卻發現我的腳像被人灌了千斤鉛重,我想轉身卻發現我的人僵硬得像人做的雕像,身上各個關節都僵硬不靈活了。
“嗯……”蘇英哲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真的很疼,突然悶哼一聲。
我聽到那種痛哼聲,想著他剛才跟秦惜蘭所說的,什麼為我揍厲俊楚出一口惡氣的話,最後我還是決定‘做’吧!
我咬緊牙,半眯著眼,轉身拿起那瓶藥酒和棉花團走到床邊坐下身。
蘇英哲突然低低地輕笑一聲,但因為身上的痛,他笑到一半就忍不住痛哼一聲,然後不停地抽氣哈氣。
我便罵他:“活該!都是大人了,打什麼架嘛?還把自己傷得這樣狠?”
蘇英哲抽氣著,說道:“還不是厲俊楚那個混蛋先動的手!”
厲俊楚先動的手呢?我一時詫異過度,一不小心就將藥酒往棉花團裡倒得有點多,都滴到地板上去了。
我幾乎是條件反射,就直接將那濕透的棉花團按向蘇英哲厚實的胸膛,力度過大,疼得蘇英哲開始齜牙咧嘴著,不停喊“疼疼疼!”
還說我:“你怎麼下手,比小妮還重啊?你不會是心疼厲俊楚被我給打了吧,所以故意弄疼我的?”
因為這句話刺激著我,於是我這一次是故意地加重力氣一擦,直疼得蘇英哲又不停地抽氣哈氣,最後說我:“算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