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厲俊楚頓時氣結,握住我手腕的勁道本能加劇。
蘇英哲只得站出來溫聲勸我們:“行啦都別吵了。”
“再怎麼說你倆以前也都做過夫妻,現在就算散夥各過各,那為了孩子將來的平靜生活,你們也應該先同心合力對付那變態家夥,有恩怨以後再解決吧。”
我覺得對,於是給蘇英哲面子,只用力甩開厲俊楚的大手鉗制。
厲俊楚也沒當場反駁蘇英哲的話,只怒瞪我一眼。
但我心頭有氣,便瞪回去。
蘇英哲看向我這邊來,突然跟我說:“不是我要說你,其實有些時候,你們女人真不瞭解我們男人。”
我被說得一愣,蘇英哲卻不管我怎麼想,繼續說:“有時候女人就是喜歡胡思亂想,就是喜歡疑神疑鬼,然後把自己的猜測當成事實來待,然後開始糾結。”
“而男人有時候卻因為心煩,寧願被誤解被懷疑也不樂意過多解釋,造成誤會越來越深。厲俊楚你說,我沒說錯吧?”
我以為他是在說我,沒想到蘇英哲卻是在看著厲俊楚。
厲俊楚一直是薄唇抿緊著,始終不吭聲。
蘇英哲就又說他:“到現在你倆都鬧到離婚的地步,你還不想跟她說實話,還想讓她繼續誤會你怨恨你嗎?”
厲俊楚便他這麼一問,立時惱羞成怒地斥責道:“我有哪些地方刻意瞞著她沒說實話了?蘇英哲,你少胡說八道,你也少管閑事!”
蘇英哲不由低低聲失笑:“真是我在胡說八道嗎厲俊楚?”
“我告你,這兩天來我在阿峰那裡,仔細翻閱過所有調查溫惜白和曉曉之間發生的那些案件資料時,發現他那還有一些關於你倆二人之間誤會的調查結果,我也一併看了。”
“你敢說去年年頭安羅山莊發生的事對你造成的傷害和痛苦,導致你婚前婚後好長一段時間一直在約見羅銳思醫生的事。”
“以及曉曉撞車溫惜白當晚你痛苦得醉倒在宏峻酒吧的事,甚至是曉曉在醫院安胎那十天裡你天天都在病房門口走一圈,卻始終猶豫著不肯推門走進病房裡的事,你都有跟她說過嗎?”
“你們夫妻走到今天的地步,讓那變態家夥有機可趁,不斷利用溫惜白的委屈和怨恨,整出事情傷害曉曉報複你,甚至陷害曉曉攤上犯罪刑罰,你敢說這一切難道不是你的責任?”
蘇英哲這話說得十分尖銳,厲俊楚的臉色明顯一片刷白,好像有什麼了不得的秘密被蘇英哲當場揭露。
可我卻聽得雲裡霧裡的,沒搞明白蘇英哲到底在說什麼。
“蘇先生!”我本能叫著蘇英哲。
但是蘇英哲卻說:“別問我,我只能點到為止。”
“至於厲俊楚願不願意讓你知道,得問他。畢竟這些事嚴格說來,是他這一年來的痛苦來源,這是他的秘密。”
“還有,”蘇英哲看著我似笑非笑的說:“隨著我對你倆曾經過往的深入瞭解,我就越來越懷疑,你倆以前到底是不是真的做過夫妻。”
“你說你,曉曉,跟厲俊楚從小一起長大,嫁給厲俊楚夫妻相處也有一年時間,怎麼連自己的老公曾經受到什麼樣的傷害、心中承受著怎樣的痛苦折磨,你卻一點都不瞭解?”
“厲俊楚在溫惜白的事情上,確實是委屈你了。可是曉曉,你好像也從來沒有用心去了解過他,找尋他為什麼偏袒溫惜白的真正原因,對吧?”
“所以曉曉,既然都已決定離婚,你就寬容一些吧,別再怨恨他。”
蘇英哲意味深長的說完這一番話後,竟還抬手輕按我的肩膀。
我立時被他指責得錯愕不已。
但仔細想想,蘇英哲好像也沒說錯什麼呀。
我從來對厲俊楚這個老公確實是不甚瞭解的,雖然我跟他是一塊長大的。
但說真的,我根本不知道厲俊楚平日裡在公司裡上班到處做什麼,下班回家面對我時心裡在想什麼。
還有剛剛蘇英哲又提到的厲俊楚因為安羅山莊一事,導致他痛苦得頻繁約見羅銳思醫生,那個事件我也是真的不知道為什麼。
但是,蘇英哲好像清楚得很。
當初林擎峰在路上提起羅銳思醫生時,好像也很清楚厲俊楚是為的什麼。
可是為什麼我這個當老婆的女人,反而是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