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當我的目光掠及手機螢幕上的資訊收到的時間,我就本能啞聲。
我開始控制不住的四處張望看人找人。
我相信那家夥一定就藏在四周,不然他怎麼會這麼及時給我發來簡訊息,暗中威脅我不要亂說話?
可惜醫院人來人往,除去婆婆和蘇英哲,還有被警察問話的厲俊楚,再沒有一張我熟悉的面孔。我看到的,都是陌生的不認識的臉。
我找不著那人,我氣得抓狂。
蘇英哲適時低聲問我:“怎麼了,杜女士?是不是有什麼……特殊情況?”
我抬眸看他,發現蘇英哲的眼神有點怪異。
我眨了眨眼睛後,我才反應過來。
怕是我剛才一直張望的的行為和搜尋的目光,引起蘇英哲的注意?
蘇英哲是個聰明人,他肯定是看我的樣子很不對勁,於是就推斷出今天的事故不簡單。
我頓時像找著主心骨一樣,立即將我手機悄悄遞給他看那兩條資訊。
因婆婆正在焦急張望手術室門口,一時之間倒是沒注意到我和蘇英哲的互動動作。
簡心可是婆婆從家鄉帶出來的小姑娘。
婆婆自然對簡心的傷勢很上心,自然憂心簡心的手術情況。
於是我趁婆婆分心的當兒,我迅速跟蘇英哲暗使眼色。
蘇英哲立即眨了眨眼睛,然後就還我手機,再大步往外邊通道走,一邊走一邊扭頭看來看去。
這邊,警察問話做筆錄的速度實在太快,沒一會兒他們就問完話走了。
只是走前,我聽他們說是廂式貨車的司機好像是中午吃飯時,喝過一點小酒,是違法酒駕。
現在出這麼大的事故,警察說對方司機很害怕,一個大男人都嚇哭了!
我一聽這話十分憤恨難抑,便怒聲大罵道:“哭就行嗎?”
“林少和簡心現在全都躺在手術臺裡生死未蔔呢,他哭死他自己,就能讓時光倒流,讓這一切傷害都不存在嗎?”
警察趕緊笑笑:“那是那是,傷害已經發生了存在了,他哭死,也不能讓這一切當作不曾發生過。”
我便說:“那你們還不趕緊把他抓起來!”
“都快出人命了,這樣的禍害,你們還留著他繼續在外面禍害別人嗎?”
因我這話說得很沖,兩名警察的臉色起了微妙變化。
但是最終他們並沒有多說什麼話,只是笑笑就走了。
等到他們走時悄悄耳語的對話,有一句半句落入我耳朵裡來。
我這才記起,在警察眼裡,我這個已經被法官判刑的大月份孕婦,可不也是一個大禍害?
媽的,我簡直要氣瘋。
我跟那酒駕別車害人追尾的混蛋,那可不是一樣的禍害!
我是被溫惜白設計陷害的!我是冤枉的!
可是我這話就算當場吼出來了,在別人聽來也只是一翻狡辯而已。
所以我並沒有說出口,只是氣呼呼坐在那兒生悶氣。
大約十分鐘後,林擎峰的父親林總和後媽林太太也趕到醫院。
再過一兩分鐘吧,安晴也終於全須全尾好好趕到醫院。
可是這時,林擎峰已經完成手術被推出來。
安晴一見林擎峰那被白色紗布包圍起來的還在沉睡中的那張臉,安晴就忍不住哭出聲,眼淚開始吧嗒吧嗒往下掉。
林總雖也流露出痛心的神色,但他一直沉默不說話。
倒是林太太溫聲勸著安晴,讓她別太傷心難過,說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照顧好林擎峰才是最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