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對佃農和農奴們太過苛刻,又培養了太多親兵和農奴兵,還總是喜歡出征作戰,本就不多的糧食還被賣到徐鄉換取鐵礦石鍛造鐵製武器,以至於這些農夫生活如此悽慘。”
“這種不健康的發展方式,依靠掠奪來維持的經營模式,註定無法長久,先祖王康時期,我們王家的農夫不多,靠著鞭子還能輕鬆管理,可七國之亂一下子為王家增加了六七千農夫,繼續依靠鞭子抽打又怎麼可能管理的過來呢?我們王家哪來那麼多奴僕管理呢?是時候改變這一切了……”
佃農們尚且能穿麻衣,然後套一層獸衣過冬,而農奴就更慘了,連麻衣都是破破爛爛的,保暖的厚實獸衣也是大家輪著穿,誰快凍死了,就給誰穿一會,比山林裡沒有鹽吃的澗人土著還慘。
“周銘,你管理的玉衡區域,去年的農夫逃亡情況大致如何?”王泰然一邊在田野上步行,一邊詢問著身邊的王家贅婿周銘。
“嗯……”周銘長得頗為帥氣,個子比王泰然高一些,同樣穿著華服,在思慮一會後王泰然恭敬回道:“佃農稍好些,沒有人逃荒,但有五人凍死,農奴的情況不容樂觀,凍死者三十七人,逃荒者九十五人,還有三個自殺的,並且……”
“並且什麼?”王泰然隨手扶起一個田野中向自己跪拜農奴,並對周銘繼續追問。
“並且我們發現農奴們似乎秘密組織了一個叫‘鴻雁道’的叛亂組織,我們已經逮捕了這個組織的兩個成員,但這兩個成員被捕後便自殺,我們沒能獲取更多資訊。”周銘緊鎖眉頭,他對自己轄區內出現叛亂組織很是擔心,很是害怕天璇的事情發生在玉衡,因此一直在吩咐奴僕們搜捕這個組織的相關人員,但進展不大。
“這事要注意,繼續調查,但不要嚴刑峻法,更不能屈打成招,秘密觀察就行,我們不能像先君一樣把農奴們逼到對立面,以仁待民,民自安之。”王泰然對領地的治理理念明顯跟自己哥哥不一樣,他心中已經有了改制的想法,取代過去的嚴苛待民。
說罷,王泰然又聽見哀嚎之聲,順著哀嚎聲望去,便看見不遠處,幾個奴僕正在強行拖拽一個農奴少女,而農奴少女劇烈掙扎著,還有幾個農奴跪在地上不斷哭泣地哀求。
看到這一幕,王泰然心中已經大致明白怎麼回事。
先君王泰浩時期,大幅度提高了親兵的待遇,立功者都會獎賞妻妾和錢財,而不是如同先祖王康時期只獎賞錢財。
這個農奴少女,大致是要被強行拖走送給某個在諾嵐河谷一戰中立下戰功的親兵。
對於這事,他也沒辦法阻攔,已經答應的賞賜,不可能不履行,否則親兵們對王家的忠誠度將大打折扣,因此只能皺著眉頭嘆息道:“已經需要被賞賜的,就繼續延續先君時的辦法做吧,但今後有新立功者,不能再從農奴中強行挑選女子,只賞賜錢財絹帛,讓他們自己去找妻妾。”
“家主說的是。”周銘在一旁拍著馬屁,他在王崇那裡一直都不被重視,妻子王柔靜也對其沒什麼好臉色,如今更是出海好幾年沒有音訊,根據他對自己妻子王柔靜的瞭解,此刻在海外估計已經跟王泰楊……
對於可能發生的某些事,周銘早就有了心理準備,畢竟從他入贅到王家開始,就已經感覺到自己的妻子與王泰楊之間有很多不對勁的地方,只是妻子可能是礙於王家人多眼雜,所以才不敢明著走到那一步。
如今那兩人都在海外,假如沒死,肯定……
出於這種原因考慮,周銘一直在想辦法討好王泰浩王泰然兩兄弟,認真執行他們吩咐的每一件事,無論是嚴苛農奴還是善待農奴,只要是家主兄弟的吩咐,他就沒有不盡心盡力的,企圖透過討好家主的方式來保住自己在王家的地位。
這也使得,雖然周銘名面上是二房王崇的人,其實其內心一直都是家主的人,誰當王家家主,他就支援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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