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想進一步制止智才的動作，角落的房間裡卻出現瓷杯破碎的聲音。
“誰！誰在那裡！”太后看智才毫無反應，只能小心翼翼地走到那間房的門外。
門透出一道不大不小的縫隙，剛好可以看見裡面究竟有什麼人。
方柔跪在地上，任憑眼前的廢帝辱罵，“枉我還是個皇上時，對你百般寵愛，沒想到，你居然跟袁勇苟合！”
他氣得全身發抖，奈何年歲已高，方柔若是想要對他做什麼，他根本沒有反擊的餘地。
“我做都做了，也已經道歉了，你還想要我怎麼樣？”
她挺直腰板地跪在那兒，要不是他身上還殘存著幾分屬於先帝的威嚴，又何故怕他至此！
只是讓她想不明白的是……
“你又是如何知道，我肚子裡的孩子是袁勇的？”
雖然她早就已經打掉了，可心裡還是覺得在這件事上存有疑點。
除了皇上、她、袁勇知道這件事的真相，根本不會有任何途徑傳進老皇帝的耳朵裡。
廢帝顫抖著手，想要做一個打她的舉動，卻因為身體大不如從前，在手掌那一端根本使不上任何力氣，“你和袁勇做的那些事，還想指望能夠瞞天過海？餘惠在後花園裡聽到你和你宮裡的婢女說話，一直隱瞞到不久前才告訴朕！”
方柔從地上站起來，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已經不打算就這麼跪著了。
她冷笑一聲，目光無端嘲諷，“朕？”
“我說老東西，你已經不是皇上了，你現在就是一個坐吃等死的廢帝！當初謀朝篡位就應該想到今日的下場，乖乖待在房間裡等死吧，我走了。”
她婀娜的背影緩緩移出門外，末了，回過頭悲涼地看了他一眼，“哦，對了，你要做好沒人替你收屍的打算。”
“你！”他怒火攻心，想下床追出去，卻因為動作太過激烈翻倒在地，即使哼哼哈哈地躺在地上，也沒人想要上前扶他一把。
…………
方柔就這麼直挺挺地走出門外，突然遇到太后，她是驚訝的。
“太后……怎麼來了。”
她迅速掩上門，想要隱藏自己乾的壞事。
太后卻心中瞭然地笑了笑，“因為這個前朝的廢帝，哀家吃了不少苦，即使你如何虐待他，哀家也不會為他說半句話。”
方柔小心翼翼地走到她面前，跟這種身居高位的上位者，話不能說太滿，因為禍從口出這個詞，往往只對她們這些地位低下的人應驗。
“太后怎麼有閒心來到這寺廟？是來懷舊的嗎？”
“怎麼可能呢，”她眸中湧現一片不願回憶的痛苦，“那種天天被人追殺的日子，本宮這輩子不想再經歷第二次！”
終日困在這牢籠裡，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索性她的兒子坐上了皇位，這是讓她唯一感到欣慰的地方。
只是……
“智才！別練了！哀家與你商量個事！”
商量事情？
方柔立馬站在一旁乖乖閉嘴，她以為兩人商議事情的時候，太后會讓她退下。
卻沒想到，她走出去的腳步就這麼被攔住，“你也一起聽吧，這已經不是什麼秘密。”
她與何殊畫之間的敵對關係，已經不是什麼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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