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滿臉歉疚地走到葉輕潯跟前,看他懷裡抱著個女人,只是驚詫了一下,並沒有說什麼,“朕一收到你的信,就立刻趕了過來,沒想到還是晚了,讓人無端冒犯了您!”
說完,他朝後呵斥一聲,“瀾兒,明月!還不快過來給三王爺賠禮道歉?”
何殊畫被他說得有點懵,抬起頭看向葉輕潯,“你還給西梁皇帝寫了信?”
“嗯,要是不寫信,誰來管教他的兒子?本王可沒這個權利。”
西梁老皇帝一聽這話,臉色頓時變得十分不好看。
說得好像西梁太子是個缺乏管教的孩子似的。
不過最可氣的是,他還不能說什麼,因為是柳星瀾有錯在先!
“父皇,你怎麼來了……”
柳星瀾腳步僵硬地走過來,這只是一件小事,他完全可以自己解決,父皇又何必親自出馬?
老皇帝的臉一寸寸沉下去,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也顧不得給柳星瀾面子,皺著眉頭冷冷呵道,“古州的三王爺不遠千里趕到西梁,朕還沒給他喝上一口熱茶,你就對他擺出這麼大陣仗——怎麼,你是要造反嗎?!”
這麼大一頂帽子扣下來,饒是一直冷靜待在葉輕潯懷裡的何殊畫,此刻都變了臉色。
這老皇帝腦子是瓦特了?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他兒子要造反,若是這話被有心之人利用了去,再在朝堂上添油加醋地描述幾分,柳星瀾這太子之位還保不保得了了?
可何殊畫不知道的是,從柳星瀾生下來的那一刻起,他就被老皇帝立為了太子。
不顧朝堂諫言,不顧六宮勸阻。
只因他是皇后在離世前留下的最後一抹牽掛,透過他,老皇帝總能從他身上看到皇后的影子。
所以柳星瀾不但能長久地穩坐在太子之位,就連將來的帝王之位,也毫無疑問會落到他的頭上。
“父皇,皇兄他也是一時被女人迷了心智,您也別太過於責怪他了。”
柳明月好心地走上前勸道。
作為妹妹,她一向都在二人中間充當調解矛盾的角色。
可她話裡的意思,實在是太值得令人深究了。
堂堂一國太子,居然讓女人迷了心智……?
“荒唐!柳星瀾,朕平日是怎麼教你的?朕多次囑咐你,不論何時何地,都不可被人輕易左右!可現如今朕聽到了什麼?朕居然聽到西梁太子被女人迷了心智!”
如果這老皇帝繼續往下深究,肯定就能查出這女人是何殊畫。
可是突然這麼大一口鍋從她頭頂扣下來,當事人就不淡定了。
她從葉輕潯懷裡走出來,面上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皇上,您也知道教導別人不論何時何地,皆不可被旁人輕易左右——可這句話到了您的身上,怎麼就不起作用了呢?”
身後突然響起一道輕柔卻又自信的嗓音,老皇帝轉過身,認出了她就是葉輕潯方才抱在懷裡的女人。
他飽經滄桑的面容浮起一抹淡淡的不悅,“這是你跟朕說話的態度?”
葉輕潯這小子不把他放在眼裡也就罷了,可這女人是什麼來頭,居然也敢這樣教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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