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工頭陀對武當派的恨意有多深,單從他逼迫張無忌修煉九陽神功中看出端倪,若是之前的火工頭陀還比較好忽悠,可現在剛經歷被張無欺騙的劫數,火工頭陀不會再信旁人的花言巧語。
這才是最難的地方。
但不管怎麼說,眼下的困境必須解決,因為勒住楊玄的藤蔓越來越緊,直感到周圍血管都快要被擠爆了。
“等等,我有話要說……”楊玄剛開口,來自藤蔓的絞力徒然加劇,咽喉深處都湧出血沫星子。
“廢話!之前老子就是輕信張無忌那個白眼狼!”火工頭陀腦門青筋暴起,內力輸出節節攀升。
楊玄暗自叫苦,眼見再不作為,小命就要毀在這裡。
“可嘆我楊玄作繭自縛,設計將張無忌墜下山崖,卻反而成全了那武當賊子,難道我發誓毀去武當派,真有違天命不成?”
這一番話說出,帶著無盡的悲憤和不甘,加上因為痛苦而扭曲的面容,演繹的簡直惟妙惟肖,堪比奧斯卡影帝。
“什麼?你發誓毀去武當?”
無論楊玄求爺爺告奶奶,還是發誓與武當劃清界限,火工頭陀都不會輕易相信,偏偏這位身穿武當道袍的弟子說出這番大逆不道的話來,倒是大出火工頭陀的預料,情不自禁間,催動的內力緩了下來。
“發誓毀去武當,是怎麼一回事?”最終還是被好奇心佔據上風的火工頭陀出言道。
見自己計謀得逞,楊玄懸起的心放下不少,但危機並沒有就此解除,火工頭陀現在表現的只是好奇,當他收起好奇心的那一刻,若還沒有說動對方,那他楊玄的死期真的不可避免。
“我和武當的張邋遢有著血海深仇,我祖父曾是武當山一代的俠盜,那張邋遢狗拿耗子多管閒事,殺了祖父,害得我家破人亡,這筆血仇必須讓那老匹夫十倍奉還。”
張邋遢指的便是張三丰,也是他年輕時候的綽號,因為一直穿著一件破道袍而得名,現在早已沒人敢這麼稱呼張三丰,就是他的敵人也不會這麼大不敬。
在古代,這般稱呼自己的祖師爺,便是大逆不道之罪,黑白兩道都難有容身之處,畢竟,在尊師重道的古代,背叛師門是最不能饒恕的大罪之一。
想起之前張無忌再如何狡詐,也不敢詆譭張三丰半句,火工頭陀不由得信了幾分。
楊玄胡亂編了這個理由,反正張三丰活了一百多歲,就是現在把他本人叫來,怕是也不記得有沒有楊玄所謂的那個祖父。
火工頭陀更不會對一個江湖末流的盜賊有什麼印象,見楊玄說的有板有眼,還真信以為真。
楊玄見對方凶煞之氣漸緩,知道自己的話起了作用。
但事情並不樂觀,自己的身家性命完全掌控在對方手中,是殺是活,全在對方的一念之間,一個應對不好,依然在劫難逃。
“我父親為報此仇,四處拜師練武,可他再努力,也不是那老匹夫的對手,最終鬱郁而亡。我知道靠武功是不可能贏武當派,於是反其道而行,偽造籍貫,加入武當。”
說到這裡,火工頭陀大致明白對方的“目的”:“你是要偷學武當派武功,用武當武功擊敗張三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