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宇老弟,你可算回來了!”
走得近了,蕭山令一把將白飛抱住,哈哈一陣大笑:“你可真是一身虎膽,單槍匹馬在群敵環恃的南京城如入無人之境,竟然還乾死那麼多日本人,救了那麼多兄弟回來,聽你還抓了條大魚,昔日趙子龍在長坂坡七進七出殺的曹軍叫苦不迭,我看震宇老弟你如今的壯舉比趙雲也不差了,了不起!了不起啊!”
白飛笑道:“蕭司令你可別再誇我了,再誇我就要飛到上去了…”
蕭山令哈哈一笑道:“叫什麼蕭司令啊,咱們誰跟誰,要是不嫌棄,叫我一聲老哥便是…”
經過南京一役,蕭山令對白飛的印象顯然是極好。
白飛道:“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不知道蕭老哥今來所謂何事?莫非是專程來接我的。”
蕭山令道:“不錯,我就是專程來接你的,不過卻是奉了委座的命令,他現在正在行營等著你呢,趕緊走,別讓委座久等了。”
白飛聞言,只好同王衛國李書陽等人暫時作別,登上蕭山令的汽車,匆匆趕往雞公山行營。
雞公山,位於武漢西湖和後官湖正南,四周青山環繞綠水成蔭,風景自是極為不俗。
白飛到了行營,經過一番必須的檢查,來到會客廳,在這裡他見到了,以及時任武漢行營主任的陳誠。
白飛快走幾步上前立正道:“憲兵中央直屬團團長白飛前來向委員長報道。”
滿意地點了點頭,道:“很好!坐震宇…”
白飛坐下,但隨即又站起來道:“委座,我有負你的重託…”
“哦?”和陳誠交換一下眼神,道:“你你都做了什麼?”
白飛道:“委座曾將下關至浦口之見的浮橋託付與我,並,沒有您的命令,誰也不允許後撤。但是,我卻違背了委座的命令,當時日軍自江北兵分兩路朝浦口撲來,情急之下,我便自作主張,開放浮橋,在沒有委座撤退命令的情況下,同意讓南京守軍撤退,所以我…有罪!”
白飛在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其實心裡還挺犯嘀咕的,要撤軍有罪,那也是唐生智先提出來的,而且大家都同意了,白飛在其中最多隻能算個從犯。可這句話出來,萬一一翻臉,將計就計給他定了罪,那他可就哭都沒地方哭了。
好在還沒老糊塗,知道現在是用人之際,也愛惜白飛這樣能征慣戰的將才,所以倒也沒有發生白飛擔心的事情。
只是和陳誠聽了白飛這話,臉上卻都有些不自然。
原來,雨花臺空戰結束後,陳誠和其他幾位軍政要員曾先後勸過,讓他“見好就收”,只是當時被勝利衝昏了頭,不予理睬。誰知沒過兩情況便急轉直下,當時聽日軍幾個師團從江北包抄南京後路,心裡也是萬分後悔和焦急,但是彼時愛面子的老毛病又犯了,認為朝令夕改有損“領袖威嚴”,又認為江北有胡宗南的第一軍及其他防禦部隊,料想短期內浦口等地應該無虞。心裡則打算,只要捱得三五七,屆時再下撤軍命令,如此一來便可萬無一失。因此,當時不但沒有立刻下令撤軍,甚至連唐生智發來的“急電”也沒有立刻回。
誰知道,事情根本沒有按照預計的方向發展,江北防禦部隊與日軍一觸即潰,胡宗南號稱第一軍,但也只是堅守了不到一日的時間。起來,還多虧了白飛大開方便之門,及時組織部隊轉移,否則南京城十幾萬精銳部隊下場會怎樣,誰都無法預料…
此時,聽到白飛起這件事,老臉隱隱有些發紅,他咳嗽一聲道:“雖然你有違我的命令,但是出發點和結果卻是好的,常言道,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戰場情況瞬息萬變,能臨機決斷也需要很大勇氣和智慧,因此這件事你不但沒罪反而有功!”
白飛聽這麼,立刻鬆了一口氣。
卻聽他又道:“此外,這次撤軍你部作為最後的斷後部隊,堅守南京,精神可嘉。南京失陷之後,你仍能在群敵環恃下帶領百餘殘兵逃出來,更顯智勇過人。在歸程中,你不顧自身安危,仍不忘拯救被俘同袍,明你捨己為人大公無私,能真正做到視同袍如手足...”
頓了一頓,又道:“震宇你的表現我很滿意!”
白飛立刻站起來道:“謝謝委座誇獎。”
這時陳誠在旁道:“震宇啊,聽你這次還抓了日軍第六師團的師團長谷壽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