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下午4點,白飛接到開會的訊息,便帶著武器彈藥補充一新的護國軍離開公大紗廠,來到稅警3團的團指揮部。在這裡白飛見到早上剛剛離去的孫元良,稅警3團團長劉耀寰、稅警總團一支隊剛剛升任支隊司令的第四團團長孫立人、36師師長宋希濂、87師師長王敬久、以及第3戰區副司令長官顧祝同等人。
眾人都對白飛充滿好奇,他一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白飛感覺渾身不自在,孫元良上來將眾人一一介紹給他認識了一遍,算是幫他解了圍。
雙方互相認識寒暄一陣後,在會議室紛紛入座,顧祝同理所當然地坐在首位。
孫元良坐在白飛旁邊,聲對白飛道:“兄弟,一會你記得要跟我們88師一起啊。”
白飛不明所以,想要發問卻又不合時宜。
只見顧祝同端起桌上茶杯喝了一口,開口道:“諸位,今召集大家來此開會的目的,想必大家都已經清楚。上海開戰以來,日寇與日猖獗,雖然局勢對我們越來越不利,但其餘各線守軍將士無論損傷多寡,均頗有功績。唯獨虹口楊浦一帶,自開戰起就調集重兵圍剿盤踞於此的日海軍陸戰隊,但時值今時今日,依然沒能予敵重創,此兩地還牢牢掌握在日軍手中,這不得不讓人覺得很痛心!”
這一番話,讓最早與此參戰的孫元良和王敬久臉上有些難看。
顧祝同卻沒理他們,自顧自地開啟放在面前的一個資料夾,從裡面拿了一張紙出來,淡淡地道:“諸位,這是一個時前剛剛收到的來自最高統帥部的命令,上面命令我們明日黑之前必須拿下虹口,否則軍法從事。情況緊急,你們都看看。”
眾長軍官聽了這句話,臉色都有些不自然,紛紛拿起來一個傳一個看了起來。傳到白飛這裡時,他拿起那張紙裝模作樣看了一眼,就丟給下一個人,心這他媽的算個什麼事兒,好心好意地過來幫忙打鬼子,反倒換來這一出?這下好,原先的自願行為現在變成了強制行為,而且還要打要殺的?
白飛心裡不爽極了,臉色也有些不好看。孫元良顯然也感覺到了白飛心裡的不痛快,於是在旁聲道歉:“不好意思啊兄弟,這次是兄弟我對不起你,把你拉入這個泥潭了…”
白飛瞅了他一眼,沒搭理他。
軍令傳了一圈又回到顧祝同的手中,他將軍令收起來,咳嗽一聲道:“既然大家都看過軍令了,現在都,可有什麼進攻計劃?”
眾人都沒有當先發言,稅警3團團長劉耀寰朝孫立人使個眼色,孫立人微微點點頭,於是劉耀寰站起來道:“顧長官,我們稅警團防守雙陽路一線,可從東到西進攻虹口楊浦之敵。但我請求護國軍協助我們稅警團一起行動。”
劉耀寰一開口,孫元良立刻就急了,站起來道:“不行,白團長已經答應與我88師一起行動了。”
劉耀寰道:“我們和護國軍有配合先例,昨日我們配合一舉殲滅日軍重藤支隊,還將西側防線從隆昌路一線推進至雙陽路一線,雙方配合良好並且卓有成效,我看孫師長還是以大局為重。”
孫元良急的臉通紅,拒絕道:“我不管,這次是我動白兄弟幫忙進攻虹口之敵,並且他早先已經答應我了…”
劉耀寰道:“都是為黨國效力,孫師長何必執著。”
孫元良道:“總之就是不行…”
雙方吵的不亦樂乎,顧祝同聽不下去了,站起來喝道:“夠了!吵吵嚷嚷成何體統!難道沒有外援,你們就不會打仗了嗎?”
孫元良和劉耀寰兩人老臉一紅,都坐下不做聲了。
顧祝同環視一圈,最後將目光放在白飛身上。他剛才雖然話的漂亮,但是他也很清楚要想完成任務,不借助護國軍的力量是不行的。護國軍的攻堅實力有目共睹,虹口等地日軍之所以能堅持這麼久,無非是依靠其中密佈的堅固工事,這次若要完成任務,他就必須依靠護國軍。此間坐著的部隊將領,36師是何應欽的嫡系,87、87兩個師是蔣介石的嫡系,稅警團是財神爺宋子文的嫡系,這三個人他都得罪不起,萬一進攻的時候哪一部損傷嚴重了,無論戰果如何,到時候他顧祝同保證沒有好果子吃。
顧祝同心裡想的很明白,因此他只好腆著臉把皮球踢給白飛,對他道:“白團長,此次作戰非同可,聽聞你部有攻堅利器,現在我把選擇權交給你,要協助哪一方,你來做決定,但我醜話在前頭…”顧祝同到這裡,用眼睛掃視了一下孫元良和劉耀寰,“一旦白團長選擇了哪一方,哪一方就要奮力作戰,萬一最後戰事失利,你們就要負起主要責任!”
白飛一聽這話,立刻明白了顧祝同的險惡用心,這是要推卸責任的架勢啊!他心裡道,老匹夫我沒招你惹你,一上來你就陰我,是覺得老子沒有後臺是?
白飛心裡冷笑一聲,嘴上道:“顧長官,此次作戰戰線頗長,幾部將士必須同時進攻,使敵首尾難顧,方能儘快達成目的。我明白諸位所慮者,乃敵佔區堅固堡壘要塞,你們放心,我護國軍可將士兵分為五份,分別協助36師、87師、88師、稅警總團3團、4團共同向虹口之敵進攻。但我也把話在前頭,我們人手有限,只負責剷除進攻路上所遇敵之堅固工事,其餘作戰我們不管,還要靠諸位長官所率之將士。”
顧祝同聽聞白飛一番話,頗有些意外的看了他幾眼。
白飛若有所思又道:“顧長官,這就是我的建議,不知道你有什麼意見?”
顧祝同意識到白飛可能明白了他甩黑鍋企圖,面色略有尷尬,咳嗽一聲道:“你們對白團長的提議有何異議?“
孫元良和劉耀寰以及孫立人對視一眼,均搖了搖頭。
宋希濂和王敬久雖然未跟護國軍有過交道,但對他們的事蹟還是有所耳聞,料想盛名之下無虛士,既然有人過來幫忙何樂而不為,因此也沒有意見。
於是這個提議就算透過了。
因為時間緊迫,且晚上可避免日軍飛機轟炸,眾人又商量了一會,很快決定當晚上10點整,各部準時開始對虹口之敵發起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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