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田瑭眼中,這些人可都是沮陽製造業的中堅力量,是納稅大戶,屬於地方官府無論如何都要服務好的那類人。
可在魏攸眼中,田瑭是上谷太守,自己的直接上級,而且沮陽當前的繁榮就是他一手造就的,於情於理都該先坐首席。
雙方各有道理,互相謙讓。
最後還是鄒雲建議,老者和田瑭一起落座,並在次席作陪,方才結束了這禮讓不止的場景。
眾人依次而坐,魏攸作為東道主,率先開口。
說的無非是些讚美恭維的話,比如:
因為田長史力排眾議,堅持在沮陽發展冶鐵業和織造業,才有在座諸位的今天;
因為田長史將商稅的比例一降再降,以至於目前才三十稅一,這才有沮陽商業的繁榮;
因為田長史總是將最新試驗出來的裝置和工藝傳授給大家,才讓大家在面對外州同行競爭時始終保持優勢。
……
田瑭其實並不習慣別人讚美他,尤其是在眾目睽睽之下。
但他現在畢竟是上谷太守,有人替他總結這些成績,其實也是在幫助他鞏固地位。
所以,他只是作謙虛姿態,卻並不阻止。
畢竟,花花橋子,人抬人!
待到魏攸及眾人的恭維之詞終於告一段落,田陽才站起身來,舉起酒觶,宣佈了一個讓大家驚喜不已的決定。
“想必大家已經知道了,前段時間,我的徒弟們到沮陽來試製一種全新的紡機。”田瑭面帶笑容,稍微停頓了一下,“據報,該紡機能克服羊毛太短,不易成線的問題。”
在座眾人都是行家裡手,聞言無不凝神屏息,生怕漏聽了一個字。
“明日,我將親自查驗新的紡機,確認效果。”田瑭環顧眾人,繼續說道,“想來,是沒什麼問題的。”
在田瑭的指點之下,沮陽官坊的紡機已經更新過好幾次了,並且每次都能將產出效率提升數倍不止。
只有少數私營作坊會想方設法弄到淘汰的官坊紡機,一邊努力仿製,一邊跟著提升生產效率。
但他們得到的都是隔了兩三代的紡機,雖然效率提升不少,但和官坊比起來,還是不夠看。
而大多數的私營作坊因為缺少門路,只能眼巴巴看著別人大把地賺錢,自家卻守著可憐的產量混日子。
所以,聽田瑭說又有新的紡機問世,大多數人並不亢奮。
“這次,新的紡機不會直接給官坊使用。”田瑭自然知道這些人的心思,便把話挑明,“我打算搞一次拍賣,誰家能拍中,便讓誰家使用最新的紡機。”
在座都是人精,雖然不知道“拍賣”是個什麼意思,但能在官坊之前使用最新紡機的話,他們是聽得真真切切的!
用上最新的紡機,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
一瞬間,現場的氣氛便被田瑭給點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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