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
五十輛大車,連同裝載的貨物和拉車的騾馬,一同被公孫瓚給洗劫了。
被蒐羅得身無分文的車伕們回到薊縣後,立刻就成了公孫瓚罪惡行徑的親歷者和講述者。
於是,整個薊縣都憤怒了!
城內眾多大族和商社聯名要求幽州牧劉虞出兵剿滅強盜公孫瓚,並有不少人願意出錢出力,助州牧一臂之力。
由此引起薊縣百姓的共同憤慨和討伐請願。
民心不可違,民心正可用!
劉虞長久以來對公孫瓚倒行逆施的隱忍,終於因為商隊被劫事件,徹底爆發。
十月初十,劉虞秘召核心文武,議定用兵。
十月十一,田瑭趕往沮陽調撥物資、鮮于輔奔赴代縣組織軍隊、齊周和沮授勘察薊縣城防。
十月十二,劉虞和沮授兩人密定作戰方略。
十月十三,程質在田瑭的授意下監視公孫紀行蹤,並於當天夜裡抓住其書信勾連公孫瓚的鐵證,將其秘密關押。
十月十四,上午,劉虞親自宣佈要在下元節與百姓一同祭祀;中午,劉虞親發密令,所有領兵將領不得離營;晚上,沮授向核心成員講解作戰計劃;深夜,田瑭手書秘信,要陳信連夜出城南下,務必親呈田楷。
十月十五,下元日,劉虞親設三牲,祭天出兵。
薊縣百姓自發捐錢捐糧,祈願大軍凱旋。
一切都和原本的歷史中一樣!
只不過在原本的歷史中,作戰方略是劉虞自己擬定的。他手下將領不多,所以只能集中兵力猛攻駐軍城西門。
這種圍一闕三的打法存在諸多漏洞。
公孫瓚散在各地的軍隊可以逐步對集中的劉虞軍實施合圍;公孫瓚也可以集中精銳力量在西門和劉虞決戰;即使戰事不利,公孫瓚還能選擇從別的城門逃跑。
無論哪種情形,劉虞都不可能收穫全功!
但如今,負責總體謀劃的是沮授,可用將領也不侷限於鮮于輔和鮮于銀,劉虞軍的排兵佈陣便有了本質上的提升。
鮮于輔和鮮于銀率領一個整編師為攻城主力,轄三萬大軍,強攻駐軍城西門;鍾全率領一個旅為左前翼,轄一萬人,行軍至駐軍城北門,作攻城姿態,但首要任務是攔截從北邊回來的公孫瓚軍,以及防止公孫瓚從北門逃離;太史慈率領一個旅為右前翼,行軍至駐軍城南門,任務和鍾全一致;田瑭帶著沮授、管闔、趙雲,另率一個旅,迂迴至駐軍城東門,任務和鍾全一致。
四支軍隊,將駐軍城徹底圍住。沮授連圍三闕一都不願意,這是不給公孫瓚潛逃的機會,務求將其徹底消滅!
另外,劉虞帶著孫瑾、張逸、張瓚等人,率領一個旅為後軍,隨時策應戰場變化。
齊周、魏攸、程緒、尾敦等人留守薊縣,城中駐紮一個旅的府兵,作為守城兵力。
劉虞大軍,整整八萬,號稱十萬!
而對面的公孫瓚軍,城內一萬,城外兩萬,號稱五萬!
怎麼看,劉虞的勝利都是必然的,都是摧枯拉朽的,都是狂風捲落葉般的!
所有人都抱著這樣的信心和決心。
但是,在祭祀儀式上,還是出了一起讓劉虞心中不安的事情。
從事史程緒,竟於大軍之前向劉虞跪拜進諫:“公孫瓚雖有惡行,然朝廷並沒有裁奪,其罪名未定,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行;同為朝廷命官,一州同僚,而兵戎相見,禍起蕭牆,於國不利;且兵則兇器也,驟然興兵,勝負難料,不如曉之以國家大義再兵威其外,最終不戰而屈人之兵。”
大家都知道程緒是忠誠之人,但沒想到他竟迂腐至此。沮授第一個站出來駁斥他:“先聲討再出兵,無異於打草驚蛇,過於迂腐。且大軍集結已畢,再無回頭之可能,其行無異於擾亂軍心!”
劉虞完全同意沮授的意見,命程緒退下。
程緒重複再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