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翁!”鄒雲的淚又在眼眶裡打轉。
“好啦,我們回去吧,你阿母該尋你了。”鄒丹縮回手來拎起韁繩,雙腿一夾馬腹,當先向無終方向衝去。
後面趙雲回頭看了兩眼,一揮手,率領白馬義從緊隨其後。
薊縣,新任從事田瑭家的院子,高巢和程質兩個夯貨不顧田瑭呵斥,非要在院子裡跪滿一夜才肯起來。
說是未能保護主母周全,理當受罰。
田瑭拿他們沒辦法,攙又攙不動,只能聽之任之。
鮮于輔面帶愧疚之色,在門外轉了幾次,終究沒好意思進來打招呼。劉虞也來過,說了些安慰的話,卻實在無從安慰起。
沮授見此情景,也不說話,只是坐在一邊思考著什麼。
鍾全和方珺倒是沉穩非常,領著田瓔和徒弟們收拾東西,安排住處。
彷彿所有人都有事可做,只有田瑭像無頭的蒼蠅一樣到處亂轉。
“哎,我說你們!”田瑭終於受不了了,本來好好的一場團聚,怎麼就變成這樣尷尬的場面了,“不要這樣行不行,鄒雲是被他父親接走的,又不是被關靖抓回去的,有什麼好擔心的。”
沒有人回答他。
“再說了,無終和薊縣都在劉州牧的治下,等這段時間過了,我便派你們去無終給我提請,請劉州牧給我做媒,有什麼不好的?”田瑭繼續說,“她現在跟著過來,反而會是尷尬的事情,我們算是什麼呢?私奔嗎?”
還是沒有人回答他。
“你們再這樣,我要生氣啦!”田瑭大聲喊道,“都給我過來,一家人團聚,應該喝酒慶祝!”
“公子,你就稍安毋躁吧。”沮授抬手向田瑭招了招,“他們都在忙自己的事情,便隨他們去,喝酒也不差這一天的。”
“公與,你……”田瑭實在是不知如何發洩,便只能乖乖坐到沮授旁邊,生著悶氣。
“公子,依你看,主公和公孫瓚之間,還有多長時間的和平期?”沮授壓低聲音說道,“我看也就一年左右。”
“先生,此事明日再議。”田瑭心中煩躁,卻說不清是因何而煩躁。
“公子,程質、高巢未能盡屬下之職,跪一跪又有何妨;鮮于輔面帶愧色,不願現在面見公子,亦是人之常情;鍾全和方珺他們在料理大家的生活,也沒什麼過錯。”沮授掰著指頭說,半開玩笑的說,“我在為公子謀劃未來,也算是盡職盡責,倒是公子心煩意亂,無所事事。”
田瑭被這一句驚出一身冷汗,連忙坐定朝沮授拱手:“先生說的是!”
“為主公者,切不可焦躁。”沮授正色道,“你若焦躁,下屬便會不知所措,你必得心志堅定、處處穩重,屬下才能心中有底、各盡職責。”
“先生教訓得是!”田瑭同樣正色受教。
“主母心志堅毅,公子之福也。”沮授笑著朝田瑭作揖。
田瑭想起了田瓔傳達的話,初時不覺得有什麼,此時被沮授一點撥,終於豁然開朗。
“若將來不得不與夫君為敵,我亦願死在夫君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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