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就答應你,你的錢什麼時候送到。”田瑭乾脆反將一軍,“你知道的,我有這麼一大家子人,需要準備的東西可不少,得花不少錢。”
“痛快!田兄弟真是深明大義之人,蔣某佩服之至。”蔣綱撫掌而笑,“明天一早,便有軍士送至府上。”
稍微停頓,蔣綱又說:“在你門外監視的人雖是陽儀安排的,卻也是我的人,我會和他們交代清楚,田兄弟大可不必理會他們。”
田瑭注意到蔣綱改變了對自己的稱呼,這傢伙還真條變色龍。
“你我之間算是君子之約?”田瑭突然想到什麼,開口問他。
“我知道你在防備我,認為我是設了個陷阱讓你跳。”蔣綱一臉的無所謂,“但是你應該瞭解我,讓你離開,然後我們相互成為助力,要遠好於設個陷阱弄死你。”
“你焉知我不會將計就計?”田瑭學著他的樣子陰笑起來。
“你不會的,因為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少籌碼。”蔣綱拍了拍田瑭的肩膀,顯得兩人親密無間。
蔣綱走後,田瑭反覆思考蔣綱的每一句話,不得不承認,蔣綱是個出色的對手。
但不管怎樣,達成協議起碼有一點好處,把太史慈他們喊到家裡來商量事情的時候,不必太過避諱了。
而且,主屋內的案牘上,五斤一條的小黃魚,整整齊齊的碼了十條。
田瑭不知道蔣綱哪裡來的這麼多錢,但他並不關心這個,反正錢已經送到了自己手裡,這叫落袋為安!
“計劃需要大規模變更。”田瑭面對著太史慈兄弟三人,把昨天蔣綱來訪的情況詳細說了一遍。
“還能咋弄?”程質一臉的茫然,“總不能硬闖出去吧,現在襄平城可是正在戒嚴吶。”
“蔣綱只是希望我走,雖然可能是陷阱,但畢竟沒有限定時間。我們大可在蔣綱的掩護下繼續執行原本的計劃。”田瑭昨天已經考慮了一夜,基本有了成熟的方案。
他們原本的計劃是大張旗鼓的準備去房縣的祭祀,因為房縣離幽州邊境已經不遠,屆時再伺機潛逃。
這個計劃有兩個核心思路。
一是故意去觸犯公孫度的禁忌,讓公孫度把注意力放在田家的事情上,而忽略他們的真實意圖。
其實田瑭早已明確知道,他的田姓和田韶的田姓是兩回事,並且遼東高層對此都是清楚的。之所以沒有公開說明,是要故意淡化這件不光彩事情的影響。
所以田瑭要去祭拜自己的阿翁,表面上是撩撥了公孫度的逆鱗,實際上卻是明確了自家和田韶家毫無關係,公孫度是樂見其成的。
二是從房縣如何潛逃出遼東,這就需要利用房縣的那些潑皮了。
田瑭任考工右丞時間不長,也不是正經的官方途徑任命,所以連襄平知道的人都不是很多,更何況偏遠的房縣。
到房縣之後,平民裝扮的田瑭等人會故意挑撥起和鄉間潑皮們的矛盾,先找兩個收拾一下,然後再主動示弱,撩撥一下潑皮們的放肆舉動,自己這群人再製造一些被殺的假證據。
待官府有所察覺時,自己等人已經杳無音信,加上製造出來的假證據,官府便會有一段時間專注於抓捕那些潑皮,這便是潛逃的最佳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