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毅抱拳稱喏,剛準備起身去草擬奏表,又被公孫度叫住。
“我雖宣佈大赦,但事有輕重,時有緩急,近期依舊宜緊不宜松,幼初、季安,你們跟我最久,需知此事是水面無波,下有暗流,不可有絲毫掉以輕心。”公孫度稍微座正了一些,“待大事辦成,我們同享富貴!”
“喏!”柳毅和陽儀互相看了一眼,伏地領命。
“你們說,要不要給劉伯安、袁本初、公孫伯圭三人分別發一封函告?”公孫度突然問了一句。
“不發為好,我們先落子定局。他們若是不與我為難,則繼續互通有無,他們若是與我為難,我遼東男兒也不是好相與的。”陽儀首先表態。
“季安說的對,他們若上表反對,反而節外生枝,不如事成之後再說,屆時他們只能接受或者預設。”柳毅同意陽儀的意見。
“那好,便就如此吧!”公孫度又靠上了憑几,“說說那個田瑭。”
“我看此人才學出眾,於器械一途又頗有造詣,只要善加安撫,當可為我所用。”這次是柳毅先答。
“此子心思機敏不假,但只怕難以馴服。”陽儀顯然是不喜歡田瑭的。
“當年司馬器也是戴罪之人,如今已是考工左丞。王雄垂垂老矣,幾年之後,也僅有他能接司丞之職。”柳毅稍稍提高了聲音。
“司馬器毒殺里正,為刑徒,田韶宗族皆屬謀逆,豈可同日而語。”陽儀爭辯道,“刑徒與主公並無仇怨,謀逆卻是勢同水火!”
陽儀的這番話觸動了公孫度的痛處,眼看公孫度皺起眉頭,柳毅急欲挽回。還未開口,一句低沉的話語傳來:“陽將軍,此言差矣!”
聽了這話,柳毅和陽儀都轉向來人,欠身行禮,異口同聲的道:“拜見大公子!”
來人正是公孫康,他笑容滿面的抬了抬手,示意二人不必拘禮,然後趨步至公孫度面前,恭敬地稱呼公孫度為“主公”。
自從公孫度將廷尉府交給公孫康主理之後,公孫康就改口稱公孫度為“主公”,以示政無父子。公孫度幾次三番要他改回去,公孫康便在私下稱“阿翁”,只要有外人在場,還是稱“主公”,公孫度也就預設了。
“雲川來啦,坐吧。”公孫度其實很想喊他“康兒”,這裡畢竟是內殿,而且柳毅和陽儀也不是外人,“你知道田瑭的事?”
公孫康靠著兩位將軍跪坐下來,整好衣冠後才開口道:“稟主公,據我所知,田瑭和田韶並無瓜葛。”
“詳細說說。”公孫度來了興趣,當然,這興趣並不在田瑭身上,他只是偏愛聽公孫康發表意見。
“廷尉掌邢獄,有吏員專司探查,自然知道一些二位將軍不知道的內情。”公孫康先將陽儀差矣之言的罪責抹去,才繼續說道,“田瑭之父名田炯,原是青州壽光人,桓帝時便因災害逃荒到遼東,後經商發家,便置辦田產房舍,定居於房縣,田瑭姓田,卻和田韶不是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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