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蔣綱那不甘而陰鷙的眼神,眾人就感覺頭皮發麻。
“明日即是第五日,田瑭必定凶多吉少!”國淵嘆息一聲,搓動雙手。
“田瑭胸中才學我等皆已親見,他敢如此行事,必有他的打算。”邴原的聲音依舊穩重。
“我們也相信田瑭的能力,可萬一呢,陽儀的手是能伸進考工的,萬一他做些什麼手腳……”程質原本最不待見田瑭,現在卻也十分在意他的安危。
“可有辦法救他?”鍾全問道。
“考工乃軍械重地,就算王長史也不能輕易進去。加上田瑭又是多方關注的人,聽說連公孫度也注意到他了,要救他談何容易。”國淵又嘆了一口氣。
“再想想辦法。”邴原希望穩住大家的情緒。
“都想了幾天了,再想田瑭可就燒成灰了!”程質有些著急。
“子廉稍安毋躁。防備嚴密未必就沒有疏漏,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太史慈言語冷靜,“那日我親見田瑭在刑場和執法官辯論,如此心向漢室又才能出眾之人,枉死於螻蟻之手,實在可惜!”
“我們不過是普通百姓,實力相距甚遠。”國淵縮了縮脖子,屋內沒有燃炭盆,確實非常冷。
“考工室在大梁河下游的一處山谷中,一般人只能從谷口進入,獵人卻能翻山潛入。”太史慈的眼中閃爍著燈火。
“子義,你要潛入考工?”鍾全顯得有些驚訝。
“我跟你一起去!”程質當即表示要同往。
“現在城門已閉,你們只能明早出城,要潛入考工怎麼也是在明晚防備鬆懈之時。”邴原分析道,“明天即是五日之約的最後一天,若他能成,不需要你們去救。若他不能成,也就不會活到夜裡等你們去救了。”
停頓了一下,邴原繼續說道:“除非你們白天進去,白天再把他帶出來。”
“製造騷亂,趁勢而為,未必沒有機會。”太史慈言語篤定。
“考工裡面皆是軍士和匠人,他們經年累月受管制和訓練,畢竟不是普通百姓可比。你想再用刑場的手段,怕是無用。”邴原一直保持清醒的頭腦。
“若真想去救!”邴原微閉雙眼,“就你一個人去。”
“那怎麼行!”鍾全第一個反對。
“雙拳難敵四手!”程質也連忙反對。
“人越多,越容易顧此失彼!”邴原說道,“子義性情沉穩、身手極佳、應變迅速,若是趁人不備,見機行事,倒是有一些成功的可能。”
“太危險了!為了一個萍水相逢的人去冒如此風險,不值當!”國淵勸阻道。
“這就要看子義自己了,是不是捨得去救他。”邴原看向太史慈,目光灼灼。
“‘丈夫生世,當帶三尺之劍,以昇天子之階。今所志未從,奈何而死乎!’”太史慈重複著田瑭的話,“如此氣象之人,我太史慈願捨命一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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