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李植說道:“現在津齊銀行範家莊分行的行長是誰?”
韓金信愣了愣,說道:“王爺連這都不知道?行長是王爺的岳丈崔文定啊。”
李植倒也愣了愣,說道:“崔文定當分行行長了?”
韓金信答道:“正是,王爺。崔文定的支行業績搶眼,在假幣風波中又及時穩定了民心,種種表現實在突出。津齊銀行行長嶽善德去年已經把他提拔為分行行長了。”
李植點了點頭,說道:“你去將崔文定叫來,再把管報社的桓義華業叫來。”
“這民營企業總商會既然想搞大事,我就讓他們好好出一出名。”
……
七月初十的早上,華可芳和往日一樣起了個早。他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看了看自己的發妻,看到妻子那中年肥胖的大臉,華可芳自嘲地冷笑了一聲。
要不是當年這個發妻給自己帶來了第一筆銀子起家,以今天華可芳的身份地位,他根本就不會再和這中年妻子同房。
不過華可芳這些年不但沒有冷落結發妻子,更連小妾都沒有娶一個。華可芳對妻子這樣做派,讓商界的朋友們都引為美談,都說他華可芳知恩圖報,是個湧泉報於滴水的人。
這樣的名頭,讓華可芳生意都好做了許多。借錢給他的人一個個都絲毫不擔心信用問題——身家幾十萬兩的人對糟糠之妻尚如此義氣,又怎麼會對債主不義?
一個模樣俊俏的小丫鬟看到華可芳起床了,立即給他端來了洗臉水、牙膏和牙刷。但那個丫鬟似乎有些緊張,走了幾步腳一扭,差點把那一盆水潑在華可芳身上。
華可芳不是好色的人,他是個天生的商人,本來只對利益有興趣。這個漂亮的小丫鬟是生意上的朋友送給他的,能歌善唱知書達理,本來是想給他做小妾的,華可芳卻一直只讓這個丫鬟給自己打雜。
不過時間久了,華可芳終究還是沒忍住偷了腥。如今這個丫鬟身上已經有華可芳的血脈了。懷孕三個月,暫時還看不出來。華可芳一直在琢磨怎麼處理這個丫鬟和她的孩子。
看到丫鬟手慌腳亂,華可芳眉頭一皺,喝道:“怎麼慌慌張張的。”
那個小丫鬟咬著牙,卻不敢說話。
華可芳拿起了牙刷,在牙膏盒裡蘸了一點牙膏,抬頭看了看丫鬟。
然而那個丫鬟卻沒有像往日一樣開啟報紙。
華可芳開口對丫鬟說道:“把報紙開啟吧。”
那個丫鬟臉上一白,開啟報紙,舉到了華可芳面前。
華可芳將牙膏伸進嘴巴裡,正準備刷牙,卻突然睜大眼睛停住了手上的動作。
《天津日報》頭版頭條:“華氏、嚴氏和侯氏三家明星民營企業虧損嚴重,停産已經超過一個月。”
下面的小字更加勁爆:“……華氏農械廠對外宣佈,停産的原因是管理不善持續虧損。目前該廠具體經營情況不明,但種種跡象表明,範家莊最大的民企華氏廠很可能已經失去了現金流來源。和華氏農械廠有業務往來的專家分析,目前最危險的是華氏農械廠的債務負擔問題。而另一方面,市面上華氏農械廠的市場份額,已經全部被國營工廠鯨吞,前景不容樂觀。……”
華可芳把牙刷往臉盆裡一甩,一把搶過了那份報紙,上下看了好幾遍。
李植什麼意思?
讓天津日報頭版頭條來分析自己的農械廠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