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江南確實富庶,雖然只成功抓住六個府計程車紳,李植也抄出一千多萬兩的財貨,也算是滿載而歸。
李植點頭說道:“差不多了,上奏天子說一說淮安的事情,我們就差不多回天津了。”
……
四月十日,皇極殿的早朝上,兵科給事中龔鼎孳站在大殿的中間,泣不成聲。
“常熟錢謙益雄才峻望,薄海具瞻,國之楨幹,士人楷模,不想一朝之間竟死於李賊之手。我輩望之……”
刑部侍郎張光航見龔鼎孳為錢謙益痛哭流涕,忍無可忍,上前罵道:“錢謙益勾結韃清,聯合東奴南北夾擊津國公,已經被打為國賊無疑。津國公梟首錢謙益,順天應人。龔鼎孳你為逆賊錢謙益吊喪,是何居心?”
龔鼎孳卻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中,根本沒聽到張光航的怒斥,只是站在那裡哭泣道:“錢公此番一去,江南士林痛失領袖。人死為大,臣請天子發一道聖旨,免去錢謙益的罪責,找人好生收斂他的屍首,找個好地方埋了。”
張光航見龔鼎孳不搭理自己,有些發火。
“年輕時是個浪子,中年是破壞科舉的舞弊者,晚年是勾結韃清的漢奸,居鄉時是土豪劣紳,在朝是貪官汙吏。這樣的人被津國公梟首,天下人共慶之,豈有翻案的說法?”
聽到張光航毫不掩飾的咒罵,朝堂上的文官們齊齊怒視張光航。要不是這朝堂上有錦衣衛大漢將軍維持秩序,恐怕東林黨人要上去群毆張光航了。
都察院右副都禦史文凱庭突然走上一步,說道:“臣有話說!”
“說!”
“陝西連年大旱,顆粒無收。米脂赤地千裡,人相食。孫傳庭請免除陝西一年……”
然而東林黨哪裡關心陝西的大旱,文凱庭的話被當成是故意岔開話題。文凱庭還沒有說完,就被內閣首輔王鐸打斷:“錢謙益科舉舞弊一案,疑點多存,系閹黨溫體仁構陷我東林黨的下作手段。張光航你拿著溫體仁的雞毛當令箭,是想再建閹黨麼?”
聽到王鐸攻擊溫體仁為閹黨,朱由檢突然惱怒地喝了一聲:“夠了!”
溫體仁當首輔的時候,朝廷還能控制天下的局勢。那時候江南諸省都服從朱由檢的聖旨,而如今朱由檢覺得自己根本只能管北直隸。
“說也說不出什麼道理出來,今日就議到這裡吧。”
閣老範景文突然跳出來說道:“聖上留步!臣請天子下令,讓李植交出在南直隸抄家抄得的銀貨!”
朱由檢聽到這話愣了愣,吸了口氣。他終究沒有回答王鐸,一揮手說道:“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