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都是李植的功勳元老,在李植面前說話都直來直去的。現在李植威望如日中天,這些遠房親戚又是李植一手提拔,自然忠誠。但到了李歡的時代,到時候李歡子承父業繼承津國公爵位,這些元老功勳還會聽李歡的?”
“到時候李歡沒有強有力的親族支撐,說不定這些巡撫、總兵都要各自割據,最後說不好全拜在朝廷腳下,最後都聽天子的了。”
“李植靠舅家,如今都傳李植要提拔他舅舅鄭元做巡撫。李歡以後靠什麼?沒有我崔家人的幫助,他能鎮得住這些遠房親戚?”
“李植和士紳是死敵,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如果李歡身邊沒有強有力的親族輔助,李植死後李歡能承受得住士紳的反撲?只有讓李植的舅家,也就是我們崔家的人佔據高位,李歡才壓得住一鎮四省的大小官吏,坐穩這個津國公位置,頂得住士紳的反撲!”
“合兒,你不為爹爹著想,也要為你兒子女兒的未來著想。”
“這銀行系統極為重要。若是我們崔家人能掌握銀行系統,以後李歡就有了一個助力。爹爹四十五歲了還要出來做事,不只為了崔家,也是為了李家啊!”
聽到崔文定的話,崔合有些低頭咬唇想著,沒有說話。
崔文定見自己的話崔合已經聽進去了,不再多說。他一聲不吭地在崔合屋裡又坐了幾分鐘,就一甩手走了。
崔合卻因為崔文定的話,失了好久的神,拿不定主意。
崔合鬱郁寡歡地想了一天,卻在第二天又迎來了弟弟崔昌武。
崔合一看到崔昌武,就無奈地說道:“二弟,你也是來討官的麼?”
崔昌武站在崔合前面,恭敬地朝姐姐做了一揖,說道:“姐姐,我不是來討官的,我是來棄官的。”
崔合愣了愣,問道:“如今你姐夫得了一鎮四省的文官任命權,全天津的人都在搶官,你為何要棄官?”
崔昌武說道:“我聽說爹爹想做銀行總行長,逼迫姐姐甚急。”
“姐夫雖然愛護姐姐,但對於姐夫來說,我們崔家畢竟只是妻家,沒有重用的道理。姐夫讓我做幕府一廳的大使,已經是十分重用了。如今爹爹想出來做官,我如果又霸著幕府的職位,姐夫一定會覺得我們崔家人得隴望蜀。”
崔昌武說道:“若是讓姐夫厭惡我崔家人,甚至因此對姐姐不滿,那就大大地不劃算了!萬一姐夫有了其他女人,甚至生下子女,那以後我外甥李歡的地位都會受沖擊。”
崔合也知道父親崔文定想做官。但崔合擔心李植會不高興,所以遲遲沒有和李植說這件事。
李植待崔合十分好,崔合害怕自己會一不小心就打碎李植對自己的喜愛。如果李植厭惡自己,開始娶妾室,自己一年比一年老去,恐怕就再也得不到李植的寵愛了。
崔合見崔昌武這麼懂事,嘆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崔昌武說道:“所以既然爹爹執意要做官,我便退出去,這樣我們崔家人不至於太紮眼,姐夫也不會因此對我們崔家人厭惡。”
聽到崔昌武的話,崔合忍不住眼睛紅了。她揉了揉眼睛,說道:“二弟,我們崔家就是你最懂事。等你外甥李歡長大一些以後,他一定會和你姐夫說,會重用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