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號角長鳴，關寧軍開始朝虎賁軍攻來。
從雷三的角度看過去，就像是那一片紅色的海洋突然間翻滾起來，慢慢朝自己這邊湧了過來。連綿十幾裡的佇列，著實有些氣勢。
兩軍的距離越來越近，等關寧軍沖到三裡之外的時候，虎賁師正面的大炮開火了。雷三的連隊左右都佈置著大炮，只聽到幾聲雷鳴般地巨大轟隆聲中，附近的大炮口吐火舌。黑色的開花彈像是流星一樣朝幾裡外的關寧軍射去。
炮彈在空中劃出筆直的直線，狠狠砸進了關寧軍的佇列中。雷三舉起望遠鏡一看，便看到遠處的關寧軍隊伍中已經被炮彈砸出了無數的缺口。炮彈射入的地方血肉橫飛，所有阻擋在炮彈面前計程車兵全部被打斷打碎。
炮彈在關寧軍的佇列上射出兩百多個死亡衚衕，不知道帶走了多少士兵的性命。
幾秒後，火花在關寧軍的佇列裡炸響，開花彈爆炸了。
關寧軍計程車兵是知道虎賁軍開花彈的厲害的，不會傻傻站在炮彈邊挨炸。雷三在望遠鏡裡看過去，只看到關寧軍的正面士兵推搡著亂跑躲避開花彈，亂成了一片，已經不成佇列。
但開花彈卻像是連綿不絕的暴風雨一樣，繼續砸向關寧軍。雷三看著關寧軍好不容易整好佇列，往前走了一百多步，便又遭到了一輪轟炸。
又是兩百多發炮彈射入血肉之軀組成的佇列中，鮮血橫飛。
雷三看到一個站在前面的關寧軍士兵被炮彈擊中大腿。十幾斤的炮彈像是捅破一層紙一樣撞斷了他的大腿，繼續往後面計程車兵身上撞去。雷三估計那開花彈爆炸之前起碼要撞死三、四個關寧軍士兵。
兩百四十門大炮就像是兩百多個屠夫，瘋狂地屠殺著關寧軍。每隔一段時間，連綿的火舌就從虎賁軍的炮口中吐出，將可怕的開花彈射入關寧軍的佇列中。
洪承疇站在中軍處，用李植送他的望遠鏡觀察這戰場，臉色發白。
想不到李植的大炮更多了。上一次在錦州時候，李植一萬五千人還只帶著一百多門大炮。而這次，李植軍中的大炮就有三百門。其中二百多門被擺在正面。
李植在天津鑄炮的速度，簡直可以和澳門的弗朗機人媲美。
洪承疇在錦州和李植並肩作戰過，他知道大屠殺才剛剛開始。這些開花彈雖然犀利，卻還不是最可怕的。最血腥的殺戮是接下來的霰彈。
果然，在關寧軍頂著幾輪開花彈直射，沖到虎賁軍近前三百米外的時候，虎賁師的霰彈發射了。
雷三站在他連隊的佇列中，屏息靜氣，等待著霰彈對明軍的轟炸。雷三右邊三十米外的一門十八磅大炮突然吐出火舌，將幾百枚鐵彈丸射向了遼西計程車兵。然後雷三就看到前面二百步外的明軍士兵身形一滯，身上迸射出無數的血花。十幾名明軍士兵剎那間就被鐵彈丸刺穿，創口處射出的血箭飆射幾米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