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植聽到這話笑了笑。
這些文官一直以來收受了鄭芝龍不少好處,這個吳之屏私德不錯,此時倒是願意出手營救鄭氏。李植打量了吳之屏一眼,問道:“你們願出多少銀子買鄭芝龍的命?”
“我等願出二萬兩銀子!”
李植搖了搖頭,說道:“太少,你們要是出二百萬兩,我就放了鄭芝龍。”
福建巡撫聽到這話臉上一紅,知道李植是戲耍自己,說道:“國公爺手下留情,也是積個陰德。”
李植一揮手,幾個親衛走上去把這些文官趕走了。吳之屏等十幾個文官本來還滿懷希望而來,此時卻被衛兵驅趕,一下子都覺得自己斯文掃地,看向李植的眼睛裡都帶上了怨恨。
李植卻不搭理這些無聊文官,看都懶得多看他們一眼。
午時差不多到了,李植正要讓士兵行刑,卻看到一個高大的書生抱著一壺酒,用力推開人群走到了刑臺正面。他也不管李植的大兵,提著酒壺就往刑臺上闖,立即被惱怒計程車兵們用步槍攔住了。
看到這個書生,刑場邊的幾個鄭芝龍子女都哭了起來。鄭芝龍的一個女兒上去拉住這個書生,喊道:“大哥,父親這就走了,你莫要發狂發躁,以後家裡還要靠你做主哩!”
那個書生看了看刑場中的鄭芝龍,默然不語。
李植見這情景有些好奇,走上去問道:“書生!你叫什麼?”
那個書生怒視李植,大聲答道:“李植!我是福建總兵鄭芝龍的長子鄭森,李植,你不殺我麼?”
李植愣了愣,暗道這鄭森就是歷史上收複臺灣的鄭成功啊。此時這鄭森還沒改名,天下人也不知道他以後會是一個抗清的豪傑。原先的歷史上,這鄭成功一度率兵打到南京,以一家之力支撐了南明好幾年。
比起投降滿清的鄭芝龍,這鄭成功就光明磊落多了。
李植笑了笑,說道:“我不殺你,你提著酒壺來做什麼?”
鄭森見李植不殺自己,而且還笑著和自己說話,彷彿受到侮辱。大聲說道:“我提酒來當然是給我爹送行!李植,我是個秀才,我的座師是你最恨的東林黨領袖錢謙益。你不殺我麼?”
李植哈哈大笑,說道:“你鄭森不錯,是個膽子大的。我不但不殺你,而且還要給你一百兩銀子做小生意。若是以後有人欺辱你,我李植第一個出來幫你出頭!”
鄭森看著李植,氣得滿臉血紅。他提著酒壺手指李植,咬牙切齒地說道:“你……你……”
他一句話說不出來,終於氣急,把酒壺往地上一摔,拂袖而去。
李植看著負氣遠走的年輕人,搖了搖頭。
一揮手,李植淡淡說道:“時辰已到!”
跪在地上的鄭芝龍突然往前面挪了幾步,大聲喊道:“津國公,你若不殺我,我這輩子都受你驅策,為你開拓南洋貿易!”
李植笑了笑,沒有說話。
一個士兵走上了刑臺,對準鄭芝龍腦袋摁下了扳機。只聽到啪一聲清響,鄭芝龍的後腦勺冒出一片血霧。曾經不可一世的鄭芝龍一聲不吭地倒在了刑臺上,死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