韃子已經失去反抗能力了,只能一個個趴在地上祈求炮彈不要落在自己身邊。
望遠鏡裡看到李植的開花彈,洪承疇瞪大了眼睛。
洪承疇聽說京營裡的炮兵會用開花彈,不過那種炮彈使用起來十分複雜,是將炮彈和發射藥分別點燃,然後乘炮彈沒有爆炸之前趕緊發射。為了防止發射藥的火焰直接引爆炮彈,那種開花彈要在炮彈和開花彈之間墊上好幾層土、濕布之類的阻隔物,每開一炮要擺弄好久。而且即便如此,還是很容易炸膛。
即便如此,京營的炮兵仍然把開花彈的具體操作手法當作機密,從來不向外人洩露。
而李植的開花彈,炮彈往炮筒裡一塞就可以直接發射,沒有炸膛的風險。而且那些開花彈的破壞力,似乎也遠大於京營士兵的開花彈。
這種開花彈,真是攻打營寨的利器。這樣一片一片地炸過去,清軍要被炸死多少人?
洪承疇撫須不語,暗道此戰之後,倒是要和李植討教討教這開花彈的秘訣。就是不知道李植願不願意教給自己?
李植的大炮打了一輪接一輪,大概每分鐘打一發,打了八輪,把炮管打得滾燙。打了八輪炮彈後,大炮就太熱,沒法再發射了,需要冷卻一個小時。
冷卻個把小時候,火炮可以再次發射。李植讓大炮一冷卻下來就再次開火,最大程度往小丘上的清軍營寨傾瀉炮彈。
從午時打到傍晚,李植的七十門大炮往山上傾瀉了兩千多發炮彈。清軍南面的寨牆已經被打塌一半,半個營寨赤裸裸暴露出來。營寨裡面,清軍一個個趴在地上躲避炮彈。一旦發現開花彈落在自己身邊,就一個個慌不擇路地往遠處逃奔。
即便是這樣,還是有很多清兵被炸死。每一輪炮彈在營寨裡炸響,營寨裡就響起一片片的慘叫聲。被炸死的清軍和還活著的清軍混在一起,全倒在地上,也看不出地上的哪些是活人,哪些是死人。
死人傷口流出的血彙成了小溪,從小丘上流下,把護寨溝渠裡的河水染得血紅。北風吹過,空氣裡彌漫著血腥的味道,即便是距離營寨二裡的李植都能聞到。
這已經不是戰爭了,這是一邊倒的屠殺。
清軍只有兩萬人,明軍這邊有李植的一萬五千強軍,還有洪承疇的一萬中軍。清軍兩萬人不敢沖出營寨來送死。寧願在營寨裡挨炮彈也不出寨。
鄭開成用望遠鏡觀察了一陣韃子,笑道:“伯爺,今天起碼炸死了幾千韃子!韃子怎麼還不棄寨逃跑?”
“不知道!也許韃子準備晚上跑!”北國的冬天天黑得很早,李植看了看越來越昏暗的四周,說道:“收工紮營,若是韃子今晚不逃,明天就繼續炮轟這些韃子。”
令旗招展,把李植的命令傳了下去。李植的兵馬往後退了兩裡,在清軍營寨南面紮營。
洪承疇的潰兵已經基本被洪承疇收攏回來。這天寒地凍的遼西,除了軍營,其他地方可沒有吃的。既然後面沒有了清軍的追兵,潰兵們就一個個都回到了軍營中。
洪承疇重整紀律,帶領四萬大軍在西面紮營。
到了晚上吃飯的時候,洪承疇用車馬載著一車車的臘肉、肉幹和各色醃製蔬菜,來到李植的軍中犒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