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興沒想到李植真的行動了,驚得張大了嘴巴,好久才說道:“天津鎮一府二州二十個縣,不比原先的天津西路。大哥這麼操作,那些文官們一個個都要跳起來了。”
李植端起茶杯喝了一杯水,淡淡說道:“讓這些跳梁小醜跳一跳也無妨。”
李興有些說不出話來,抓著茶杯也不喝,就呆呆地把茶杯抓在半空中。
兩人正在那裡沉默,李植的密衛大使韓金信卻跑進了二堂。這個前錦衣衛百戶走路有些飄忽,專門揀那陰暗處行走,彷彿自己是見不得光的。他走到李植面前跪地說道:“左都督,我們在各州縣貼出的徵稅佈告被文官們撕了。天津的大小文官全聚到了巡撫衙門裡,大概是在商量怎麼對付大人的商稅。”
李植將右手拇指和食指磨了磨,想了想。
“派選鋒團兩千騎兵到各州縣去口頭傳話,要求大小商賈十日內主動報稅。逾期不報者,罰款三倍!罰款由虎賁師士兵強行徵收!”
“叫鄭暉來!”
沒多久,鄭暉就小跑著進入了總兵府二堂,跪拜行禮。
“查稅的會計都僱好了麼?”
“大人放心,五百名會計全僱好了,隨時可以開始查稅。”
“好,把會計們安排到各州縣去,設立徵稅點,派虎賁師士兵保護。”
李植正在那裡佈置,卻看到門僕跑了進來。
“老爺,巡撫查登備帶著幾十個文官跑到門口來了,氣勢洶洶!讓不讓他們進來?”
李植看了看韓金信,笑道:“客人來了!讓他們到大堂等我!”
李植回到正房,換上了禦賜的蟒袍、烏紗帽和玉帶,對著鏡子整理了一番儀表,這才大搖大擺地走到了大堂。
大堂裡,幾十個文官或站或立,一個個臉色鐵青,像是被李植挖了祖墳一般。
看見李植穿著禦賜的蟒袍出來,文官們愣了愣,半晌竟無人說話。
禦賜蟒袍是人臣最尊榮的服飾,代表著皇帝的支援。李植現在貴為太子太保,正一品左都督,官銜比巡撫查登備都高不少。在場的文官大多是兵備、知府、知縣之類的小官,看見李植的一身尊貴行頭,一時竟有些噤若寒蟬。
李植坐在主位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緩緩說道:“諸位集體來我總兵府,有何貴幹?”
查登備看了看不敢說話的文官們,拱手說道:“我等來勸左都督停了徵商稅的主意。”
李植搖頭說道:“商稅我是收定了,不可能停手!”
聽到李植的話,查登備臉上一黑,說不出話來。
坐在下首的天津下東路兵備道于濤跳出來大聲喊道:“李植,你出爾反爾!你三月份不是說了不徵商稅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