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侄子駱天成在他面前告過狀。那駱天成是李植下屬的管隊官,第一次見李植時候不太恭敬,李植給了他小鞋穿。想不到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本來和李植沒有關系的駱振定變成了總兵,成為了自己的上司。
難道這駱振定要為侄子報仇?
駱振定看著李植,笑了笑說道:“駱天成的事情是小事,我是不管的,你也不要放在心上。如今卻有一件大事,我要和你商量。”
李植聽駱振定說有大事,暗道這官痞說出口的絕沒有好事,打起精神問道:“什麼大事?總兵大人明示!”
駱振定笑了笑,拍了拍茶幾說道:“你的那些産業,聽說十分賺錢。尤其是那個玻璃産業,聽說日進鬥金啊?巢丕昌派人去搜集你的配方,聽說你把巢丕昌的人斬了?”
聽到駱振定說起自己的産業,李植心裡一緊,想了想說道:“不是巢丕昌的人。是幾個細作溝通東奴,證據確鑿,被我斬了!”
駱振定冷笑了一聲,說道:“你能騙過我?巢丕昌這事和我說過!”
聽到駱振定的話,李植愣了愣——巢丕昌居然把這麼私密的事情和駱振定說,這什麼意思?難道上次巢丕昌偷玻璃配方的事情駱振定也參與?看來駱振定即便沒有參與,至少也是支援了巢丕昌的。
李植心裡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駱振定拍了拍茶幾,說道:“我當總兵風格和巢丕昌不同。巢丕昌做事小裡小氣的,喜歡暗底下來。我卻都是敞開說的。我就直說吧,你的玻璃作坊,什麼時候開放一下讓我取取經,讓我的玻璃作坊也能學習學習,也生産無色玻璃?”
聽到這話,李植心裡泛出一片火來。這真是個官痞,如此覬覦自己的玻璃作坊。他當這個總兵就只知道撈錢麼?他一上來就赤裸裸地要自己的玻璃配方,當自己這個遊擊是個予取予求的綿羊麼?
李植拱手說道:“總兵大人說笑了,玻璃配方是在下的秘法,不能示之於人!”
駱振定哼了一聲,說道:“我是看得起你這才和你直說。若你不識抬舉,我直接派人去檢查範家莊,也照樣能把你的配方拿到手!我堂堂一個總兵,還是有理由巡檢範家莊的,包括你的玻璃作坊!”
要來硬的?
李植看著窮兇極惡的駱振定,笑道:“總兵要巡檢範家莊私人産業,問過巡撫大人麼?”
聽到巡撫兩個字,駱振定愣了愣,臉上的囂張收斂了起來。想了想,他換上一張笑臉說道:“李植,你是個聰明人,自然是知道進退的。巡撫雖然處處保你,但這次立了大功,巡撫自然是要升遷的,最多也就是半年的工夫了。等他到了朝堂上做京官,這天津衛就沒有人保你了。與其到時候等我動手,還不如你現在就把玻璃配方拿出來?”
巡撫要升遷沒人保我?京官就沒有影響力?恐嚇我?至少現在還有人保我!
李植知道和這官痞多說無益,淡淡說道:“到時候再說吧!到時候我再見識見識總兵的手段。”
駱振定聽到這話眉頭一豎,似乎就要發作。
李植卻懶得管他,他不再和駱振定廢話,甩手走出了總兵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