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前面走,圍觀的百姓就越多。百姓們端著米酒井水站在道路兩側,道路都被堵著了。還有人爬在道路兩側的屋頂上看,也不知道會不會把房屋瓦頂踩壞。巡撫衙門的人見前面沒路了,拿一串串鞭炮往前扔,嚇開那些堵著道路的百姓,才得到前進道路。
走到巡撫衙門門口,賀世壽率領天津衛十幾個文官親自站在衙門門口。李植一眼看過去,看到清軍廳同知陸化林也在。他的那個寶貝弟弟陸化榮站在官員後面,身子一探一探地往李植這邊看。
看到李植身上的飛魚服,陸化榮臉色發白,似乎十分畏懼——這飛魚服可是代表著皇上的賞識,這李植以後要飛黃騰達到什麼地步?他會不會記自己的仇?
就連同知陸化林也有些後悔——那時候就不該偏袒弟弟,該打陸化榮幾十大板給李植解氣。如今這李植平步青雲,一年連升六級,當真不知道要升到什麼時候才是一個頭!也不知道他是否還記著陸化榮這一口氣。
賀世壽看到李植,撫須打量了李植一番,點了點頭。他用玻璃酒杯給騎在馬上的李植倒了一杯金華酒,往李植手上遞過來。李植趕緊跳下馬來,端著酒一飲而盡,大叫一聲好酒。
賀世壽看了看李植身後軍容整齊的選鋒團,點頭說道:“果然都是我大明的好兒郎!難怪能大破東奴。”
賀世壽再給李植倒一杯酒,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酒,然後把酒壇傳到後面,讓十幾個文官都給把酒杯倒滿,這才舉起酒杯,說道:“我帶領天津文官敬操守一杯!”
李植將甜酒飲盡,說道:“末將謝過巡撫!謝過諸位!”
賀世壽率領文官們將燒酒一飲而盡。
喝完兩杯燒酒,李植繼續騎馬往前面走去。其他的遊街武將便也陸陸續續到達巡撫衙門。賀世壽就不給這些混功勞的武將們親自倒酒了,都是僕人上來倒酒,賀世壽用嘴巴沾一下酒杯就算是敬了酒了。
李植一路往東,率領一千選鋒團士兵騎行到了城東井邊坊的附近,便看到原先的街坊都已經迎在了道路兩邊,擠得只留下一條小路供選鋒團穿行。
“李植來了!快看!快看!李植來了!”
“植哥兒凱旋而歸呢,據說殺敵一千五百多!”
“呀!植哥兒怎麼穿著龍袍?不是天子才能穿龍袍麼?”
“你個傻的,看清楚,那是蟒袍,是給官爺們穿的!”
“非也,那不是蟒袍,那是禦賜的飛魚服,雖鮮明似蟒,非蟒也!”
李植騎在馬上,穿行經過井邊坊的街口,聽到街坊親熱地叫喚自己。
“植哥兒!植哥兒!你還記得我麼?我是賣油給你的趙三啊!”
“植哥兒!我是陳德玉啊!我還帶你去買堿面呢!”
“李植!李植!我是林嫂啊!你如今發達得也太快了!還記得我林嫂不?”
李植沒法一一回答街坊們的叫喚,只騎在馬上朝街坊們虛虛行了一禮,大聲說道:“此次李植若能升遷,改日定回井邊坊擺下流水席,請諸位街坊聚一聚。”
聽到這句話,井邊坊的人群裡頓時響起一片叫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