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敏策隨口說道:“那愚兄就在這裡等賢弟。”
李植別了許敏策,帶著三個家丁往娘娘宮裡面走去。
那娘娘宮分為前殿正殿,前殿供奉著王靈官像和四大金剛神像,正殿裡才是天妃娘娘的神像。廟宇裡人不多,燒香磕頭都不需要排隊。李植在前殿燒了三炷香供了幾十文銅錢,便帶著家丁繞過神像,要往正殿走去。
不料李植還沒有繞過神像,就感覺到眼前人影一閃,一個香軟的東西撞到了自己的左胸。他只聽到哎呀一聲清叫,一個女孩四腳朝天倒在了自己跟前。
李植愣了愣,看了看地上的女孩。
那女孩倒在地上,頭上挽著一副杭州攢,戴著翠雲子網兒,露著四鬢,十五、六歲樣子,正是待出閣的好年齡。女孩上身穿著一件白銀條紗衫兒,下身穿著一件密合色穿花鳳縷金裙子,一看就是富貴人家小姐。一副瓜子臉,一雙丹鳳眼,身材在衣服的包裹下凹凸有致,說不出的嬌俏迷人。
女孩在地上蕩悠了一下才穩住身子。她身子還躺在地上,一雙眼睛就狠狠地瞪向了李植。
她身後的兩個丫鬟追了上來,大聲說道:“小姐你摔了?”
女孩躺在地上,氣不過地對李植說道:“你個穿官袍的,你好沒禮貌,你不扶我起來麼?”
李植這才反應過來,趕緊上去扶起女孩,說道:“本官沒有看到小姐跑過來,沒想到沖撞了小姐!”
那女孩看到李植的官服一點不怕,抓著李植的胳臂從地上爬起來。
她聽到李植的話一瞪眼睛,嬌聲喝道:“本小姐哪裡跑了?是你沒頭沒腦跑過來,撞倒了本小姐!你還嘴硬?”
李植尷尬說道:“本官走得慢,慢慢走的,哪裡用跑了?”
“明明就是你跑過來撞的我!”那女孩眼睛一瞪,瞪著李植說道:“你不要本官本官的,你多大個官?說來聽聽?”
李植說道:“本官是範家莊操守李植!”
“原來是個小操守官!”那個女孩得意地笑了笑,嬌聲說道:“我叫耿華,我爹爹是正二品都督僉事,天津鎮副將耿應節,你怕不怕?”
原來是副將家的小姐,好大的官,怪不得這麼刁蠻。
李植拿這女孩沒辦法,只好說道:“原來是上官的千金,本官怕的!”
女孩聽到這話得意地笑了笑,咯咯如花枝亂顫,眼睛一橫說道:“那你怎麼賠我?你把我裙子都撞皺了!”
李植暗道這女孩怎麼這麼刁蠻,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
這畢竟是個副將的女兒,不好惹。想了想,李植想盡快脫身,說道:“我改天賠你一副透明玻璃手鏈!”
“玻璃手鏈?聽上去像很漂亮的東西?”女孩得意地看著李植,似乎對李植的虛心賠償很滿意。但她正在那裡得意著,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麼,說道:“等等,你賣玻璃?你是範家莊的官兒?我聽說範家莊建了一座新城,好幹淨的,倒是沒有去看過!”
李植沒想到自己的範家莊這麼有名了,拱手說道:“本官正是範家莊操守!”
那個女孩上下打量了李植一番,說道:“看不出來嘛!”眼珠一轉,女孩嬌聲說道:“我的玻璃手鏈你什麼時候送到我家裡?我家就在城西大銅巷子!找人一問就知道了!”
李植還要找人做玻璃,要打洞,還要拋光呢,哪裡能馬上拿出來,只能敷衍答道:“本官回去就找人做,做好便派人送去!”
女孩想了想,覺得自己的收獲不錯,這一跤沒有白摔。她瞪了李植一眼,就自顧自帶著丫鬟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