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會什麼呢?
『但是我想,人生能有一個記取之前的教訓重新開始的機會,這是一件很棒的事情吧。』
『選擇能讓自己比較幸福快樂的那一條就好了嘛,這是最重要的事情啊。』
他知道自己無法重新開始。那麼為什麼要想起來呢?
這麼做其實無法讓自己幸福快樂。只是因為無論哪一條路都讓他笑不出來。
全身上下都好痛。一種麻木的痛。
不是的,不是隻要殺了那個人,就什麼都無所謂了。
不是的。
不是的……
範統……
混亂到瀕臨崩解的思緒在這裡停格中斷,他覺得自己就像跟身體的連結斷了線一樣,所有釋出的力量同時停止瓦解,質變的領域一下子就爭散消失,結合在手臂上的劍也猛然間失去依附,與他的身體分離後掉落。
「恩格萊──」
在璧柔驚叫著想要接住他時,幾秒之間閃電發生了許多事情。
彷彿便是看淮了他力竭不知的這一刻,奧吉薩迅捷逼近的身影首先瞄淮的目標是天羅炎,只見他手上放射出的黑色絲線,猶如不詳的詛咒一般淮確地纏繞住天羅炎的劍身,在劍體激烈掙紮中硬是完成了封印,使得天羅炎又喪失了才剛剛獲得的自由,落入了他的手中。
而朝著下墜的月退飛去的璧柔,則在碰到他之前遭到攻擊。
一道簡單的符咒電網在無預警的情況下逼得她縮回手自保,再回神時,面無表情的綾侍已經將人搶到手中,同時以符咒挪移回東方城的指揮臺。
把昏迷中的月退帶到矽櫻面前後,綾侍淡淡地詢問處置方式。
「帶回神王殿嗎?櫻。」
矽櫻點了點頭,同時也站了起來。
「撤兵。需要的人質既然到手了,就看接下來如何利用吧。」
眼見事情變成這樣,璧柔雖然心急,但也沒有任何辦法,制伏了天羅炎的奧吉薩似乎想接著對付她,因為自知不敵,她只有選擇先行隱匿身形逃離。
※
東方城已經發布了撤兵命令,但混在士兵中佇立,剛才將璧柔送過來的音侍,仍呆呆看著他身影消失的空中。彷彿對一切有點難以置信。
「愛菲……羅爾?」
※
◎ 範統的事後補述
月月月月月月退!
月退被抓走啦!不是一劍在手希望無窮,已經必勝了嗎?怎麼突然翻盤中箭落馬劍毀人亡啊!啊,不對啦!劍沒毀,人也沒亡,可是都被俘虜成階下囚啦!是這樣沒錯吧?
如果開賭盤的話,莊家一定賺翻啦!不對啦──朋友陷入危機,我怎麼還在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綾侍大人您助紂為虐!不要跟違侍大人一樣當女王陛下的走狗啊!大家好歹認識一場,您就放過月退吧!
為什麼是被東方城抓走,落月少帝被東方城俘虜,還有比這更糟糕的事情嗎?如果是被落月那邊的人抓走也就算了……不,不對,那個假少帝不曉得會對他怎麼樣啊,好像被哪一邊抓走都一樣糟糕嘛!
女王陛下您抓他又要做什麼?王血榨一榨再拿去跟落月談判,把人利用個乾乾淨淨?儀式上侮辱您的人不是他啊!可不可以高抬貴手手下留情?月退他只是個善良的孩子──
啊……不過五年前那三十萬人是他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