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畢,還不等雅梅碟叫住他,他就自行跳下高臺離開了。
「真是的,怎麼這樣……」
「別管他了。」
那爾西並沒有因為伊耶的離去而動容,要求剩下的三名劍衛進行布陣的事宜。
在他們剛剛將護罩架設於指揮臺前時,天羅炎的四弦顫音就正面與護罩對撞了。
四弦狀態下的音波是結合著噬魂之光的,只要被掃中,就是無可挽救的災難,即便不是致命傷,傷及了靈魂,會出現什麼樣的後遺症也無法預估。
而直接衝撞護罩的音波比想像中要來得強大,只憑三名魔法劍衛的支撐,顯然還是十分危險,實力不如另外兩人的梅花劍衛在魔法陣中承受了這一擊後,臉色頓時就慘白了。
研判護罩不可能長久支撐下去後,那爾西再度下達了攻擊的指令。
「攻擊他!這是軍令!」
若說一開始大家對那爾西的少帝身分都沒有懷疑,那麼在月退拿到了天羅炎後,西方城的每一個人心裡,只怕都出現了動搖。
只是身著少帝的衣服,以少帝的身分指揮軍隊的,終究是高臺上那個人。
魔法劍衛們都沒站出來倒戈了,他們所能做的,似乎也只有繼續相信臺上的那個少帝,聽從他的命令。
就算他們正身處月退造出來的扭曲空間中痛苦,也得使盡各種攻擊的的手段,將半空中那恍若死神的少年擊墜。
「有膽量將武器朝向你的王,就要承受這麼做的後果。」
月退揮劍破壞了數個朝他發動的魔法後,冷冷地說話了。
「天羅炎還不能算是個證明,那麼,這裡的人全都死光的話,是否能證明些什麼?」
這樣明顯的恐嚇,似乎不是開玩笑的,士兵們因為心理上的恐懼與生理上的不適,幾乎想棄械投降,然而軍令為重,違反軍令,一樣不會有好下場。
「若要攔阻在我面前,我的劍就算再染上幾萬人的鮮血,又有何妨?」
眼見月退將劍舉起,目標似乎轉移為下面的軍隊,在求生意識的影響下,西方城計程車兵紛紛瘋狂做出攻擊,只盼能在那致命的一劍掃下之前取得先機,讓他不能再繼續戰鬥。
器化的狀態下,固然武器的威力能得到最大的發揮,但消耗的力氣也十分驚人,以他剛進行過複活之術的身體操控,能夠戰鬥的時間已經十分有限。
所以,他並不想將時間繼續浪費在這些士兵身上。他的目標是那爾西。
只有那爾西。
讓他為了他所犯過的錯付出代價。
就在這裡格殺他,不要再逃避面對。
然而,他消去了對人群的戰意,不代表士兵會停止他們的攻擊。應接不完的攻擊魔法令他生厭,而他攻擊取代防禦的做法,則讓他身上的傷又添了幾處。
月退再度催動天羅炎,隔空將被領域洗成白色的高密度音波擊往指揮臺前的護壁。
他聽到音波與護壁的撞擊,看見支撐著護罩的三名魔法劍衛身體又是一晃,但是那爾西仍無懼地看著他。
即使在這種時候,即使知道這個護罩不能再保護他多久,他看著他的時候,唇邊依然掛著一抹冷笑。
彷彿就在這裡死於他的劍下也沒有什麼大不了。
彷彿他心中其實也期待著護罩破碎的那一瞬間。
不該是這樣的。
他感覺到自己心中的憎恨焚燃,即便向外擴散出了這樣的黑白領域,還是找不到發洩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