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時候誰還有心情在後方觀戰啊──快點結束回去,讓我們知道一下珞侍的狀況啊!
章之一 昔日的名字
『死亡,其實不會是一個重新開始。』 ── 月退
東方城與西方城的戰事,在談判破裂之後,隨即以無可攔阻之勢展開。
雙方前陣計程車兵,在一陣衝鋒之後正面交戰,一片廝殺中也無法維持什麼秩序,在沒有哪一邊佔有壓倒性優勢的情況下,一時之間也很難看出哪一邊的人死傷得比較快,也許連身在前陣的人都分不出來。
站在後陣待命的範統現在仍滿腦子都是珞侍被射殺的畫面,很難聚精會神地盯著戰場上的態勢,他搖了搖頭想把雜亂的思緒甩開,但卻不見任何效果。
東方城的指揮臺上,在音侍離開後就剩下矽櫻、違侍與綾侍了,除了早先的宣戰命令,一直都沒有下一步的指示,即便剛剛才剛生了一件大事,指揮臺上現在仍然平靜無波,好像珞侍的死亡對一切沒有任何影響一樣。
受到影響的也許只有士兵而已。範統這麼想著,看著因為激憤而興起戰意的前陣士兵,只覺得充滿了榜徨跟無助。
近在眼前的戰事,彷彿讓人沒有時間悲傷。
隨時有人死去。隨時有人消逝。
範統覺得他現在連硃砂能不能活著回來都沒有把握了,在遠方交戰的人群中,要找出硃砂的身影實在太困難。即使平常私交不好,但在剛剛目睹一個朋友死去的現在,他不由得還是産生了希望大家都能平安無事的心理。
本來第一天的談判,就算開戰也是點到為止,然而,在落月少帝做出那種嚴重挑釁的激烈行為後,接下來戰局究竟會怎麼發展,會不會演變成高層出手的局面,沒有人能夠預測。
至少現在戰鬥完全沒有要停止的樣子。他們不會等到前陣的人消耗殆盡,在那之前,只要等命令下達,中陣的人就會補上了。
而雙方的王,都只是坐在高高的臺上,冷漠地看著這場戰事。
如果沒有意外狀況,按照原定編排,後陣的人不會有直接跟敵人接觸的機會,這大概是範統唯一慶幸的事情,儘管這樣很沒有參與感。
符咒是練成了,但他一向沒有作戰的慾望,如果要打,他想打的也是坐在西方城指揮臺上的那個少帝,但這當然是他不可能做到的事。
這個時候,範統才注意到,大家手持的武器都沒有發光。
也許是第一場戰爭的關系,以談判、爭面子為主,雙方計程車兵都沒有配帶噬魂武器。但是,只要戰事延續,噬魂武器的發放肯定勢在必行。
今天死掉的新生居民都還可以從水池重生,都還不會就此消失,然而以後就不是這樣了。
而身為原生居民的珞侍,更是連從水池重生的機會都沒有。
想到這裡,範統不由得咬緊了牙,不知該如何想下去。
不管怎麼想都是落月少帝該死啦!宣戰就宣戰,幹嘛搞個人來血祭!他根本腦袋有毛病吧?落月是怎麼教出這樣一個混帳東西來的啊!
為什麼要做出這種無可挽回的事情?如果落月打敗仗了,你能拿什麼來賠我們?你就算切腹自殺也換不回珞侍啊!
拒絕王血注入儀式,又讓敵對意識變得如此激烈,該不會你其實想毀滅這個世界吧?在這麼做之前想想你身邊那兩個魔法劍衛的名字好不好?伊耶!雅梅碟!不──住手──
新的指令下達到了後陣,使得範統沒有餘暇再胡思亂想。他們現在要進行的是布陣的工作,這似乎是為了派出中陣計程車兵做淮備,雖然前陣計程車兵還在激戰中。
在有一方下達撤退命令之前,戰鬥不會結束。而後陣的人淮備的陣法也必須確保剩餘人員的安全撤離,這些都是他們被指派的任務。
從開戰到現在過的時間還不算很久,但範統的內心就像等了好幾天一樣焦躁,而這種感覺無法淡化。
不過,一直正常進行的戰局,卻在這時出現了變化。
從另一側出現的一道閃光,淮確地切入兩軍交戰的中心點,然後便爆出一聲轟然巨響。
所有人都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處在事發中心計程車兵們也只知道自己被一股強橫但不致命的氣勁轟飛了出去,一片塵土飛揚中,一時之間也看不見中心的情況。
「怎麼了?」
「發生了什麼事?」
這顯然不是哪一邊預料過會發生的事情,對兩方來說,都是個突發狀況。
在弄不明白狀況時,沒有人想輕易進擊,雙方計程車兵都退回了己方陣營那邊,因為無法判斷該如何行動,而指揮臺上命令也還未下達。
當飄揚的塵土散去,露出中間被清空出來的區域與站在中間的那名少年時,範統睜大了眼睛。
月退……?
為、為什麼會是月退?月退來這裡做什麼?
他滿心的疑問幾乎要滿溢位來,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