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
段靖平和吳啟英同時喊道,“珍珠……”
吳啟英推開段靖平,輕輕地抱起冷珍珠就走。“吳公子,不要,靖平哥哥受傷了,我要幫他。”任冷珍珠怎麼抗議都沒用,吳啟英看都不看段靖平一眼。
“他活該!”
“哎,吳公子,你這是……這位是……”剛出巷子口,對面碰到買胭脂水粉的若蘋姑姑,她指了指吳啟英懷裡的人,驚疑不定地說:“這不是段公子的書童嗎?”
“若蘋姑娘,快,靖平哥哥在巷子裡,他受傷了,你幫我照顧他好嗎?求求你了。”冷珍珠眼裡噙滿淚水,沒有自由,她只能求人了。
吳啟英受不了冷珍珠這麼關心段靖平的安危,更不喜歡聽她一口一個“靖平哥哥”,他雙臂用力,把冷珍珠緊緊地抱在懷裡。
“你要是還這樣關心他,我就親你啦!”吳啟英也不講道理。
冷珍珠趕緊閉嘴,幸好若蘋姑娘善良,她一聽段靖平受傷,二話不說,放下手裡的東西就跑進了巷子。
抱著冷珍珠走了幾步遠,吳啟英想想不妥。富麗客棧吃飯住店的多是一些商賈名流,冷珍珠這樣跟自己回客棧,對她的清白是大大的損失。再說她一個姑娘家,自己又不可能解開她的衣服檢視傷勢……
還有,蘇添志這會兒怕是在客棧堵他呢?不能回客棧。
他回頭一看,若蘋姑娘正扶著段靖平過來。
蘇老爺老奸巨滑,自己日後想在臨清城站穩腳跟,全部信任蘇老爺怕是不妥。眼下,不宜過早得罪段家的人,況且,冷珍珠還是段老爺的義女……吳啟英在心裡盤算著。
“若蘋姑娘,你和段公子一起來,我們先找家客棧安頓下來,再作打算吧。”
段靖平用力想要擺脫若蘋姑娘,可惜一點兒力氣也使不上來。氣得他恨不得上去暴打一通吳啟英。“段公子,你別亂動,我快扶不住你啦。”若蘋姑娘輕聲細語地說:“你還是聽這位吳公子的,跟他去包紮一下,醒醒酒。不然,讓你父親看到……”
一句話把段靖平的酒嚇醒一半:自己真是沒出息,別說冷珍珠不會愛上自己,就是隨便一個女子,也不會喜歡這樣的男人啊?
於是,一行四個人相互擁攙來到了一家叫雲來的小客棧。
吳啟英把冷珍珠放在床上,小二一路小跑地送上來藥箱。
“若蘋姑娘,你快看看冷小姐有沒有傷著。”
“吳公子,你叫我若蘋吧,不要叫姑娘那麼客氣了。”若蘋也小心翼翼地扶段靖平坐下,說:“吳公子,你把中間的帷布拉上,我幫冷小姐看看,你給段公子包紮一下。”
“我不要他包紮!”段靖平的頭腦已經徹底清醒了,他按著額頭大聲說。
“靖平哥哥,你不要亂動,我來幫你包。”冷珍珠試著從床上起身,卻痛出了一頭冷汗。若蘋上前按住她:“冷小姐,你不要擔心。你先躺著,我過去幫段公子包了傷口,再來看你,行嗎?”
“不,若蘋,靖平哥哥他流了好多血,我要過去看他。”
吳啟英空有一身好力氣,一副好頭腦,卻拿這個女人沒辦法。他就不明白了,這個段靖平哪裡好,酒囊飯袋一個。
“好好好,你別動,我抱你過去看他好吧。”
幸好她要的不是天上的月亮,不然吳啟英還不得去山裡砍樹做梯子去啊。吳啟英不情願地把冷珍珠抱過來,讓她挨段靖平坐著。
“靖平哥哥,你別動,我來幫你清洗傷口。”冷珍珠呵氣如蘭,要段靖平低下頭來,她認真地吹著傷口,似乎能幫他減輕疼痛。
吳啟英在屋子裡轉來轉去,一時握緊拳頭狠狠地錘在牆壁上,一時又踢一下桌子腿,看得若蘋抿嘴直笑:這三個人的關系啊……
“你笑什麼?”
“公子,你說我笑什麼呢?”若蘋俏皮地問:“公子心裡,是不是裝著一大壇陳年老醋,呯,壇子碎了,醋全沷出來了?”
“你說什麼呀?”吳啟英一個大男人,從來沒有被人這樣笑話過,何況還是個姑娘?他不好沖若蘋發火,便把矛頭對著段靖平:“你,別裝啦!一個大男人,那點傷算什麼呀?”
段靖平不理他,靜靜地享受著冷珍珠的關心。
“有什麼用,冷小姐是你妹妹,你清醒清醒吧!”吳啟英解氣地說。
“吳公子……”冷珍珠怕段靖平又鬧人,趕緊制止他。可段靖平卻沒事人一樣,“珍珠,你讓他說。他這是吃醋,吃我的醋,你知道吧。”
這話若蘋說出來還沒事,從段靖平嘴裡說出來,簡直要了吳啟英的命。他最瞧不起的就是像段靖平這種溫室裡長大的花,一點兒事也經不住。“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你。”吳啟英氣憤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