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白夜卻知道，她完了。
何暗香若是想要懲罰下人，慣用的一個法子，就是讓那個人發揮最大的價值，為她謀求最大的利益，春兒弄髒了她最愛的衣裳，這衣裳的價錢雖在她眼裡算不上什麼，但是卻重在是她喜愛的，她不會讓春兒丟了性命，但是會用一種方式來折辱春兒。
像春兒這種丫鬟，沒有什麼可以讓夫人賺錢的技能，只有一身還看得過去的皮相。
白夜猜測，何暗香會與青樓做比生意，把春兒送到青樓或者藝樓裡，她賺十分錢，夫人便會拿走七分錢，直到還清這衣裳的賬，還要等何暗香有了新的心頭好才能把她接出來。
從前就有同樣的一個丫鬟，打碎了何暗香一個鐲子，接著就被送進了青樓，三年後才被接出來，還了她同樣一個鐲子，希望能回到何家，但是何暗香早已忘記了那個鐲子，還當著她的面給隨意賞給了一個花種的好看的姑娘，那個丫鬟最後頂不住別人嘲笑的眼光，最後便投湖自盡了。
春兒的下場，絕對不會好。
這個何暗香，看起來溫柔似水，其實說不定裡面是硫酸，這種瘋子一樣的女人還是離的越遠越好。
何暗香換了新一件衣裳，依舊是同樣的做工精緻繁瑣，絲毫不亞於方才那件，她撇了一眼春兒，不耐煩的揮揮手。“行了，先回去吧，吵吵嚷嚷的。”
春兒抖抖索索的站起身來，踉蹌的出了門。
白夜挑了挑眉，她當然不會放過春兒，只是因為二少爺在這裡，何暗香的溫柔，是要做給李慕言看的。
本來只是想敲打一下春兒，沒想到她膽子也忒小了。
春兒走了，李慕言見何暗香神色不好，便親自盛了一碗湯，餵了一勺給她。“夫人嚐嚐吧，別為了個下人氣壞了身子。”
何暗香抿了一小口，然後用帕子拭了拭嘴，這才點了點頭，微笑著看向夏兒。“味道確實不錯，這是夏兒親手做的？”
“謝夫人誇獎，夏兒第一次做蛇羹，可能是因為這蛇羹分外鮮美，少爺夫人才會覺得美味。”白夜應付。
“那這蛇是在哪抓的？”李慕言好奇問了一句。
“回少爺，這蛇說起來也還真是笨，夏兒正在屋內熟睡，這小蛇許是餓急了，突然咬了夏兒一口，夏兒自然不能讓它白咬了去，它想吃了夏兒，夏兒便把它煮了送給夫人吃，也算是扯平了。”白夜很滿意自己這番說辭，覺得扯的很有道理。
“哪有跟蛇扯平一說，就你頑皮，快來讓我看看咬到哪裡了。”何暗香揮手讓白夜過去，白夜便擼起了一點袖子，露出了包紮好的傷口。
李慕言本正好奇白夜的話，蛇可不會無故咬人，那餓急了的說法，根本不存在，更何況將軍府附近沒有山裡，又是從哪跑來的蛇。正疑惑著，就看到白夜拽起袖子露出手臂上幫著的繃帶，不禁愣在了那裡。
“幸好沒什麼大礙，你自己也包紮好了，既然不小心被蛇咬了，這兩日便好好休息，等手好了再來服侍吧。”
“多謝夫人關心，那夏兒便先下去了。”白夜也不做多留，抬腿向外走去，她要趁早出門去買解蛇毒的藥材才行。
何暗香關心的這幾句，她這幅好模樣的做派自然是做給李慕言看的，但當他回頭看向李慕言時，卻發現他卻呆愣的表情。“夫君，怎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