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以為意地道:“閩少南的義子,魏公府的二公子。”
她凝目道:“他實際上是閩少南的私生子,閩少南疼愛他,遠遠勝過疼愛閩佳汝。”
他的臉變了。
他感到了事態的嚴重。
她繼續道:“還有那位關培南的名義上的父親九島洞主關世傑,他也不會放過你。”
他手輕撫著天神劍劍鞘,眼中泛出冷冷的綠光。
他那狼一般的野性,又在心中萌動。
她勸說他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不管你是否愛我,我不管你願不願意做,你必須走,因為這是唯一的生路。”
他十分冷沉地道:“謝謝你的好意,但我不能走。”
她眸光閃了閃道:“你已拿定了主意?”
他斷然道:“是的。”
她閃著星光一樣的眸子盯著他:“我能否還有最後一次機會?”
他沒加思索:“沒有。”
她驀地往後一躍,抓起常氏四兄弟落在地上的一柄短刀,橫在頸脖上。
他沒料到她會這樣做,所以來不及阻攔。
他急聲喝道:“你要幹什麼?”
她冷冷地道:“我要你跟我走。”
他板著臉,低聲道:“你用不著威脅我,這是不可能的。”
她淺淺一笑:“你不肯跟我走,我就死在你面前。”
他被激怒了,眼中綠芒灼熾,抿著嘴道:“你死與我有什麼關系?”
她臉上面含微笑,顯然這個舉動已是深思熟慮了許久的:“當然有關。”
“說來聽聽。”
“你答應我爹,護送我到水月軒,可現在我沒到水月軒就死了,你自是沒守諾言。”
“哦。”
“你沒實踐諾言,便還欠我這份人情,你情未還,就讓我死,這是不仁不義。”
“花言巧語。”
“你說你要完成使命,要尋找母親,實際是一味逞能往死路上闖,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這是尋死,這是不忠不孝。”
“無稽之談。”
“你!。”
錢小晴沉聲道:“你不用勸我了。”
徐天良道:“我也是認真的。是禍躲不過,生命聽憑天命。”
錢小晴咬咬牙道:“既然你執意要死,我就先行一步!”
她說著,短刃在粉頸上一抹。
“住手!”徐天良驚呼著,揮著連鞘劍一擊。
“當!”短刃被擊落在地,但她雪白的頸脖上卻冒出一股血泉。
徐天良連忙抱住她,替她止血。
“你為什麼要這樣?”他一邊替她包紮傷口,一邊問。
他知道她剛才的自刎是認真的,只要他出手還稍許慢了一點兒。她就沒得救了。
她喘著氣道:“因為我愛你,我要讓你知道,如果你死了,我決不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