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縣城一年一度地狀元節已告結束了。
徐天良快快地走出廟坪,準備回客棧見了宋志傲再想辦法。
此時,一個六七歲的小叫化子,挺起胸膛,一本正經地道:“請問可是徐天良?有位閩大公子叫我傳個口信給你,若要見錢姑娘,馬上趕往野花坡去。”
徐天良心猛然一驚,忙道:“不錯,我就是徐天良。”
徐天良目光迅即掠過四周:“傳口信的人呢?”
小叫花子道:“他早已走了,我是按照他的吩咐,等他走出了廟坪,才來找你的。”
徐天良急急地問:“野花坡在哪裡?”
小叫花子道:“山城東門,往南兩裡路,見到一片山丘就是。”
徐天良轉身就跑。
“哎!”小叫花子跳著腳嚷道:“你還沒給賞銀呢,站……住!”
哪裡還見得到徐天良的身影?
小叫花子跺著腳罵道:“小氣鬼,背時鬼!短命鬼!真他媽的倒黴!”
徐天良依照小叫花子所指的路,很快就到了野花坡腳上。
山丘上的白紙籠,特別惹眼,就像是招魂的幽冥燈。
他奔向白紙燈籠。
荒坡,野草,冷風,明月。
白紙燈籠上的“鮮血”,憑添了一種不祥的徵兆。
他像流光摹然飄曳到草地上,立身在關培南身前一丈遠的地方。
於是,關培南、杜雲魂和徐天良,呈個三角形對立站著。
關培南沉聲道:“徐天良,你終於來了。”
徐天良目光卻盯著杜雲魂:“閣下就是鐵面判官?”
杜雲魂點點頭,眸子在鐵皮面具內放亮:“正是老夫。”
徐天良眉頭微皺:“你來這裡幹什麼?”
杜雲魂淡淡地道:“來作公證人。”
徐天良目光轉注到關培南臉上道:“閩大公子在哪裡?”
關培南目光迎視著徐天良:“在下魏公府二公子關培南,大哥有事不能前來,叫小弟權作代表。”
徐天良目光閃了閃:“你們兄弟不相像麼?”
摻和著舟光的燈籠亂晃,照亮了關培南英俊的臉。
臉龐輪廓、眉毛、眼睛、鼻樑、還有那微闊的嘴,與閩佳汝無一不像,簡直可以說是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只是這張臉上少一份狡詐,多一分剛毅。
徐天良無意與他糾纏,正色道:“你說吧,你們究竟想怎麼樣?”
關培南並未領會他話中的真實含意,故此板起臉道:“我並不想要怎麼樣,只想與你切磋一下武功。”
徐天良沉下臉:“我可沒有這個興趣。”
關培南轉身向杜雲魂。
杜雲魂冷青的鐵皮面具內目芒一閃。
關培南聲音變冷:“這可由不得你,這場比武,你比也得比,不比也得比。”
徐天良以為關培南在以錢小晴作威脅,不覺胸中騰起一團怒火。
他目中閃出綠芒:“你想威脅我?”
關培南怕徐天良不肯與自己比武,錯過一次大好機會,所以剛才已與杜雲魂想好了主意對付徐天良。
關培南胸有成竹地道:“你若勝得過我手中的金刀,錢姑娘就歸你,你與魏公府的所有仇怨一筆勾銷,如果……”
徐天良毅然打斷他的話:“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