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雲魂冷冷地道:“這是個機會,一箭雙雕的機會。無論是徐天良死,還是關培南死,對你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閨佳汝眸光一閃,鼻孔裡縮了一下道:“照你的計劃,這一定是關培南死。”
杜雲魂默然片刻,坦然地道:“你的判斷十分正確,佩服。”
閩佳汝扁了扁嘴:“可是……。”
杜雲魂沉聲打斷他的話:“沒有什麼可是不可是的,這正是你所期望的結果。”
閩佳汝頓了頓道:“我爹真不會發覺?”
杜雲魂道:“有我鐵面判官證明此事,你爹決不會懷疑。”
閩佳汝道:“那姑娘是否會留下什麼線索?”
杜雲魂,嘴角在笑,笑得相當的含蓄、冷酷:“那姑娘是個孤女,無親無友,將她殺了扔進野狗溝,誰也不會知道。”
閩佳汝咬咬牙,劍眉一挑:“好!既是這樣,我就放心了。”
杜雲魂不以為然地道:“不要忘了,還有一個霍枝然。”
閩佳汝冷哼道:“霍技然不成問題,我至少有十種方法讓他保守秘密。”
杜雲魂聲音冷如冰,利如劍:“要一個人保守秘密,方法有很多種,而最好的方法即只有一個,那便是使這個人永遠無法開口說話。”
閩佳汝臉上肌肉繃緊,兩道目光如同利刃射向杜雲魂。
殺人滅口,這是他慣用的手法,但,這法子從鐵面判官嘴裡說出來,卻令他心驚肉跳。
杜雲魂瞧著他,又道:“徐天良殺了關培南,而不殺霍枝然,魏公王一定會起疑心,閩大公子千萬不可因小失大。”
閨佳汝沉默良久,突然問:“杜雲魂,你為什麼要幫我?”
杜雲魂直言不諱:“我想要徐天良死。”
閩佳汝揚起劍眉:“你為什麼不自己動手?”
杜雲魂冷笑一聲:“你以為我沒動手嗎?”
閩佳汝驚詫地:“你已與徐天良交過手了?”
杜雲魂凝目道:“關培南之所以能請到生死判官嚴陰陽,我是中介人,徐天良被邀入逍遙仙宮,我是引路人,華山派截阻徐天良,我是指路人,但,我都沒能成功。我承認我殺不了徐天良。”
閩佳汝目光疑轉:“你希望我幫你殺徐天良!”
杜雲魂冷笑道:“你還不夠格殺徐天良。”
閩佳汝面含倔怒:“你……”
杜雲魂正色道:“我說的是實話,能殺他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你爹魏公王金刀閩少南。”
閩佳汝歪起頭道:“我爹封刀已久,怎會為這個小子重出江湖?”
杜雲魂冷森森地道:“他殺了關培南,情況就難說了。”
閩佳汝脫口而出:“好一個借刀殺人!”
杜雲魂平靜地道:“難道你不想你爹重出江湖,而將魏公府的大權交你掌管?”
閩佳汝聞言,像是服了一劑興奮劑,雙眼泛紅,兩頰青筋,高高暴起。
杜雲魂緩緩站起身,不慌不疊地道:“時辰已到,該動手了。”
南縣城外,野花坡。
一片荒涼的山丘。
山丘中一座倒坍了的石牌坊。
石牌坊前,是一片荒草地。
一輪圓月,已升到蒼穹正中,在山丘上灑下一片朦朧的銀光。
丘坡上有風。
蕭瑟的冷風嗚嚥著,刮過石牌坊,發出悽悽涼涼的哀鳴。
斜臥在地上的斷石牌上,“女貞烈……牌坊”幾個隱約刻字,在月光下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