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一笑,踏步走出亭外。
然而,他並沒有聽懂她這句話的真正含意。
徐天良停住了腳步。
山道旁扔著一柄鋼叉。
斜目察看草叢的積雪,有數滴殷紅的鮮血。
他腦子裡飛快地閃過個念頭:獵戶遇害了!
緊接著是第二個念頭:誰幹的?
錢小晴比他性急,已彈身躍起,竄向路邊林叢。
林叢裡的雪地上有血和拖痕。
徐天良和錢小晴順著血跡和拖痕搜尋。
前進不到二十丈,是一條深溝。
溝底的積雪裡,躺著五具屍體,雖然雪將屍體的臉面埋往,但從衣著上可以辨認出,這就是那五個獵人。
“我的天啦,”錢小晴驚呼道,“有人把他們殺了!”
溝瀣深逾二十餘丈,沒有下溝的路,沒有可攀手的樹枝。
光禿的石壁上結著一層薄薄的冰。
“我下去看看。”徐天良眯起了眼。
“這怎麼……,小心!”她再次發出驚呼。
他撲下深溝,半空憾縮的身子猛然一伸,足在溝壁上輕輕一點,身子帶起一條淡談的灰線,直落在溝底的積雪裡。
她的臉色變得灰青,已失去了血色。
她是個武功很高的高手,明白從這麼高的距離跳下去,溝底縱有三尺深的積雪,也難免不會摔傷,因此她自然為他擔心。
他從積雪裡彈起,帶著雪花,站立在獵人屍體旁。
她紅潤的嘴角浮起一絲微笑,瞳孔裡卻閃過一片迷憫的光芒。
他輕功卓絕,而每一個動作和姿勢極像狼躍,他到底是哪個門派的弟子?
他彎下腰來,扳起中年獵人的頭。
中年獵人的頸脖上一條三寸寬的裂口,裂口象小孩屁眼似地翻開著,雖然不大,但卻是致命的傷口,因為裂口裡有一根被切斷了的主動脈。
再扳起其它幾個獵人的頭,同樣的裂口,同樣的致命傷。
他們是死在同一個人,同一把劍,同一招劍式下。
他練過這種劍式,這是崆峒派的秘殺絕招“滄海蛟龍”九式中的最後一式“蛟龍剪尾”。
崆峒派的殺手為何會在這裡出現?
他們為什麼要殺獵戶?
難道……
突然,他豎起了耳朵,眼裡閃出冷綠的光焰。
他忽地一旋身,身子電射般地飛起,足尖在溝壁薄冰稜上一連幾點,已掠上了深溝。
她驚愕地看他微微彎曲的像鋼爪般的腳趾,心中充滿了疑惑。
“怎麼回事?”她定住心神問。
“走,有人已在道上等候咱們了。”他冷冷地說著,走向林外。
她緊跟在他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