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輕灑在她身上。
她是那樣的迷人,高聳的雙乳,渾圓的肩膀,細纖的腰肢,修長的雙腿,優美的曲線,構成渾然天成的風韻。
不用任何修飾,不用任何做作,她能使任何男人都為之心動。
她伸出雙臂向蒼天做了個祈禱的手勢,然後在沙石灘上躺下。
她躺的姿勢稍有些特別,臉面朝上,身體微向左測,身子略呈弓形,右腿微微彎曲,頭枕著一堆碎石,稍稍上抬,雙手斜壓在兩肋下。
她靜靜地躺著,一動也不動。
她在等待,等待著那驚人心魄時刻的到來。
她知道那一刻將會充滿著危險,但她卻又十分自信,堅信自己一定成功。
她在等待山峰上的那隻嗥月的狼。
她要用特殊的技藝,將它逮住。
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包括隱身在山溪亂石堆中的丈夫胡大鵬。
躲在石堆中的胡大鵬,瞪圓的雙眼裡射出兩道灼熾的光焰。
他,三十九歲,是神鷹門的門主,一柄金背快刀,使東北四省九大幫派刀下稱臣,神鷹門鷹旗飛揚萬裡。
他綽號“神刀”,在東北四省江湖道上,沒有人能與他比,也沒能人敢與他比。
他平日喜歡穿一件白襯褂,在他快刀下不知斬了多少兇狠成名的人物,但他的白褂上卻從不曾沾過一丁點兒血。
真玄!真神!
這裡有兩個原因。
他刀法太快、太準、太狠,每次出手都必是胸有成竹。
他生性好潔,嫌別人的血髒,不願讓別人的血濺壞了他的衣服。
因此,他殺人無數,卻能保持潔白無理的白褂。
單憑這一點,他已足以懾住武林中任何一個自以為是的英雄好漢。
躺在沙灘上的美麗女人,是他的夫人徐潔玉,比他要小十八歲。
他愛她,真心地愛著她。這是一死心踏地的愛,沒有任何理由可講的愛。
他也愛她的名字,潔玉,潔白無瑕的玉,如同他嗜潔的怪癖一樣。
他愛她的一切,愛她勝過愛自己的生命。
她現在要去做一件瘋狂的,令人難以信置的事。
這件事充滿了危險,危及到她的性命,但她卻決意要做。
他曾多方設法制止她,卻做不到。
她是個剛烈的女人,一旦決定要做的事,誰也無法阻擋。
經過多次請求,她才同意他隱身在山溪水中的亂石堆間觀陣。
她已與他約法三章,無論出現什麼情況,他都不能出聲。更不能擅自出手。
他蹲在水中,水深齊胸,雖是初夏夜,仍覺溪水冰涼。
他明白她為自己挑選這個藏身處的原因。
清水能掩住人體的氣味,而不會被那條兇狠的惡狼所發覺。
他憎恨那條狼,但在某種角度上來說,他又得感謝那條狼。
沒有那條狼,他也許無法娶到徐潔玉。
完全是一個偶然的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