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模糊,燈的光影也越來越暗。
她閉上眼睛。
…
某個角落,兩個男人之間的氣氛詭異,關靖北輕輕晃動手中的酒杯,“遊戲結束了。”
關林神經崩了下,眯眸,“你在說什麼?”
“該屬於我的還是我的,關林,你不過是在自欺欺人。”
關靖北淡淡笑著,從容淡定,淺淺啜了口杯中的液體,“催眠,到此結束。”
六個字簡單宣佈。
關林幾乎在下一秒立刻就明白過來,他經不住握緊拳頭,抬頭望了眼許願和慕細妹消失的地方。
“那個女人!是催眠師!”
關靖北抿唇笑著,不置可否,“不出所料的話,她醒來就可以恢複正常,你輸得很慘。”
奇怪的是,關林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驚訝和憤怒,反而更多的是早就準備好的釋然。
良久,才聽到關林低低的像是一種哀求的沙啞嗓音,“我認輸,但我想見她最後一面。”
即便今天晚上她沒有恢複正常他也知道自己輸了。
感情不是排隊買麵包,沒有先來後到之分。
關靖北思忖了會,點頭答應了。
許願一直在熟睡,連同催眠師慕細妹和兩個男人,靜靜地在等人醒。
他們三個人中,最迫切的人要數關林,但他只站在門口,單手落在褲袋裡,面色淡漠又藏著無盡的溫柔。
許願醒了,關靖北第一個發現,同時也發現,關林已經走了。
…
春天真正來臨之際,可以脫下厚重的外套,各個景點的登山遊以及各處的樹葉冒出嫩綠的芽葉。
許願托起下巴,坐在藤椅上,從落地窗前看到自家門口的樹木,欣欣向榮,生命頑強。
她又把視線落在旁邊搖籃中的見見身上,眼睛仍然緊閉著。
春天都來了,她還是沒有好轉,其他生命指數都正常,唯獨眼睛睜不開。
她嘆了口氣,拿起小噴壺給新買的盆栽澆水,希望它快點長大,同樣寄託另一個希望。
“夫人,植物需要陽光才能長大,要不我幫您搬到外面去吧?”傭人過來善意地提醒。
她哦了聲,自己動手把盆栽搬出去,沐浴陽光。
回來的時候順勢看了眼搖籃,也沒發現什麼異常,哼著調子去學烹飪營養餐。
走了不到兩步,空白的大腦陡然停止運轉。
而後身體僵硬地退回去,視線落在搖籃上,緊緊盯著,在之後瞳眸不斷的放大。
嗖地沖過去,幾乎難以置信自己所看到的,眼圈莫名地紅了,聲音止不住地大喊:“於姨,於姨,你快過來!”
於姨除了為許願熬中藥,閑著沒事的時間都會教她做營養餐,美容護膚的,養生抗衰的。
兩人性格合得來,聽到許願的叫喊後,老中醫不急不緩地一邊走一邊道:“有什麼大不了的事不能慢慢說。”
許願正直直盯著見見的眼睛。
很漂亮的一雙大眼睛,正溜溜地轉著,初識這個世界,難免會好奇,伸出手來想撫摸自己看到的。
許願把臉湊過去,突然激動得流下眼淚。
費時費力,一開始想直接喂見見喝藥,但她和自個兒媽一個德行,挑食挑得厲害,非專門的奶粉不喝,別說是中藥了。
於是本想保持身材不餵母乳的許願最後也迫不得已,代替女兒喝藥,也甘願哺乳。
功夫不負有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