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新沉默等待下文,所有客氣的開頭都有個求助人的下文。
果然,頓了不到兩秒,關靖北遞了根煙過去,“這件事就當沒有發生過,就當他沒有來過,都是誤會,明書寒以為孩子是他的……”
“三少的意思是……”餘新不太理解。
“你我都知道,孩子他媽現在的狀態,她躲著誰,瞞著誰。如果今晚的事傳出去的話……未免讓人為難。”
餘新明白了。
瞞著鐘意,讓她繼續以為她在監獄這件事只有寥寥幾個人知道。
明書寒來鬧這一場,事發重大,但也可以找理由搪塞過去,比如他認為餘新代養的孩子是他的而引發大戰。
不管怎樣,都不要讓監獄裡的人知道就行。
“三少考慮周全啊。”餘新低低贊嘆,又略顯自嘲一番,“我會把事壓下去的,但能力小,盡最大力就是,我也不希望再給她添任何的煩惱。”
“希望如此吧。”
關靖北說罷這句,匆匆道了別,便帶人回去了。
守在寶寶房間等待命令的人也跟著回去。
只不過快要到家的路上,卻看到一個人影徘徊在別墅邊緣,近看,原來是許古安,鬼鬼祟祟的。
跟在關靖北身後的人數約摸有十來個,如果對付一個人的話完全不成問題,就算他再厲害也沒關系,大不了還可以偷襲。
走過去,連招呼都沒打,露臉的許古安有半邊劉海擋住一側的臉,顯得詭異而沉寂,黑色的身影在月色下更顯蕭條。
關靖北做了個手勢,幾個人就沖了過去,把許古安拖到車內。
最佳的下手不在於方案和計劃定得有多牛掰,而是在於時機,月黑風高,人數夠齊,且自己有排除在現場的懷疑。
結束完這一切後,讓人把屍體扔到江邊,草草了事。
關靖北迴到別墅已經深夜了,疲憊不堪的他匆匆沖了個澡,躺在許願的身側睡下,她睡得很熟,連他什麼時候來的都不知道。
她的身體在日漸恢複,總不像之前那樣經常嗜睡。
…
第二天,許願起得很早,甚至在她醒來後旁邊生物鐘一向準時的關靖北仍然未醒,但睡眠極淺,感覺到床鋪有人動彈,眼睛半睜開。
他看到許願也是半迷糊的狀態,伸手攬過她的腰,讓兩人身體緊貼,嗓音是清晨的慵懶和沙啞:“再睡一會,還早呢。”
“你昨晚什麼時候回來的?”
“淩晨吧,處理好就回來了。”他不知怎麼非要強調一遍,兀自的繼續陳述,“孩子沒要回來,差點命都賠上。”
許願垂下眼簾,“如果你從一開始就幫他就不會這樣了?”
聽出她話裡的意思,關靖北淡淡一笑,摸了下她的頭,“這件事本身就是強取豪奪,我們不是正義的一方,很難贏。”
無緣無故去搶奪在別人手裡的孩子,他們倒也能做到心安理得。
“那明書寒現在是什麼意思,繼續搶奪還是放手?”
“如果他不想把事情繼續鬧大的話。”
一次失敗,第二次再進攻就難很多了,餘新那樣的人肯定有防備,不會再把孩子放在鐘家。
而且再過去鬧一次,即便是待在監獄裡的鐘意也有可能知道訊息。
許願把頭擱在男人的胳膊上,喃喃細語,“找點事給他做做唄,他公司的事都閑著?”
這倒是個好主意,省得他到處瞎折騰。
能吸引明書寒注意力的東西委實不躲,也許可能和他商量,如何把鐘意的牢刑減輕,讓她出來……
關靖北這邊想著,許願已經從床上爬起來,奔跳著去洗手間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