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琯全身的神經崩緊,手足無措,前所未有的擔驚受怕,緊張,浮現在她變化不已的臉上。
“現在站在我面前的是什麼身份?大哥?”她輕微蜷起拳頭。
男人手指撥弄面具,“當局者迷,我怎麼知道。”
關琯看了眼門的位置,離她很近,但即便她現在站在門口也不會有逃跑的機會。
這個男人太快了,快得她可能剛走一步,就會被人勒緊脖子,直至窒息。
“現在的女人,因為一點點泛濫的同情心,就那麼容易動搖……琯兒,你別是要告訴我,之前站在我這邊,也僅僅是因為看我是個病人,看我可憐。“
“沒有……不是,我們自小感情就那麼好。”
“是嗎,那現在擺在你眼前是兩個讓你,我和關靖北,你選哪一個?”
關琯咬唇不說話。
她越是這樣不說話,答案就越清晰明顯,假如她選擇眼前這一個,可以毫不猶豫地說出來。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嘆息地搖了搖頭。
關琯仍然心裡斟酌要說的詞句,她想勸他們和好,她也想勸眼前這個男人放棄吧。
“琯兒,你知道我沒有她的話……會死的。”男人唇畔始終噙著極淡的笑,沒了方才的邪氣,更多的溫潤。
便是在這一片溫潤之下,關琯正要稍稍放寬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她的瞳眸不斷的放大,倒映的男人正向她一步一步地走過來。
脖子被勒住了。
毫無預料又在意料之中,她進這個房門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就該想到,自己身處的危險,根本來不及退縮。
男人根本就沒有用太大的力道就把她的身子鉗住,兩隻手指固在她細白的脖頸處,自始至終從容淡定,沒有一點他是在勒人脖子的緊張。
和玩一場遊戲一樣簡單輕松,他看著女人漸漸憋紅的臉,唇白得沒有血色。
關琯張了張口,又什麼話都沒有說出來,聲帶被勒住發不出聲音。
就算發出聲音,又讓她說什麼好?
一個連女人兒子都不要的男人,他還有半點同情心嗎?同情她,笑話,對於一個沒有價值可言的人,他不會手下留情。
電話忽然打過來,響了幾秒,男人鬆了手。
關琯沒有慶幸那個電話,反而一開始有些怪罪,也許電話鈴聲會催快他殺人的速度。
所以當他鬆手去接聽時,她是沒有任何準備的,抱著必死的心,搖搖欲墜的身體,歪到在地。
“是,在我這裡……很好,好得很……你要來看她嗎……”
掛了電話,男人面無表情地看了眼倒在地上踹著氣的女人。
露出更加掩蓋的笑,掩飾的情緒也許更兇狠,但關琯知道,她安全了。
如果他真要置她死地,別說一個電話,就算警察來了也沒用。
“為什麼放過我……”關琯不敢相信他還有一丁點的良心。
他蹲著身子,只笑不答,睨著她狼狽不敢的姿勢。
“我不是對你沒有利了嗎,為什麼還要放過?”
“可能是我覺得,殺了你只有害沒有利。”
聞言,關琯笑起來,因為嗓子被過分阻塞所導致的沙啞,笑聲如玲般的詭異。
男人仍然耐心,面無表清地把她看著,這是出於一個孤獨,生了病,患最嚴重精神分裂病人的眼神,無情冷漠,不屑於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