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鞋,蹭蹭跑上二樓,看到樓下的男人慢慢地上了車,最後開走。
心裡的異樣始終存在。
關琯說得對,那五年她不好過,關靖北又好過到哪裡去。
是她太自私了,從小到大一直沐浴在父親哥哥的關愛之下,一點都不去體諒別人。
許願想著,兩人年紀確實不小了,她該反省的都在監獄裡反省過了,不能再耽誤自己和他的後半生。
她打了個電話給張媽。
“靖北都喜歡吃些什麼?”許願問,心裡卻暗暗愧疚,他一向知道她愛吃的,她卻知道得甚少。
那邊張媽顯然有些意外,如實說出了幾道菜,後面強調三少喜歡吃酸的,菜裡可以放些醋。
掛了電話,許願嘀咕,喜歡喝醋,也算符合他的作風。
和家裡僱傭的傭人學做那幾道關靖北愛吃的菜,發現這些菜也是她喜歡吃的,倒有些意外。
“你結婚了嗎?”許願忽然問。
傭人一怔,點了點頭。
“兩個人經常在一起,口味是不是也逐漸一樣?”
“這……還是要看個人喜好,我先生是南方人,口味淡了點,我喜歡吃辣,我們在一起那麼多年,他還是吃不起辣,倒是我,口味逐漸淡了。”
“那你的愛一定比他的愛多?”
傭人笑笑,“都老夫老妻了,還說什麼愛。”
許願不免失神一會,繼續跟著學做菜。
差不多要到飯點了,許願把傭人趕出廚房,自己搗鼓了一會,端出幾盤菜樣來,喜滋滋的。
粥也熬得差不多了,她又學著煎了小酥餅,切成披薩的形狀,裝在盤中,點綴幾多蘿蔔花,倒也有模有樣的。
最後才打電話給關靖北,問他什麼時候回來。
關靖北迴來後,看到桌上色彩有些暗,明擺著是新手做的菜,微微詫異,“廚師今天切到手了?”
把湯最後端上來的許願不免惱火,“喂喂喂,你再說一遍!”
“願願……這些是你做的?”
“是啊,是不是很厲害?”
“嗯,除了你沒人能做出這樣的菜來。”他指著一盤暗黃的魚片。
許願嘀咕,誰讓張媽說他喜歡吃醋,結果多放了些,由於氧化,許多顏色都變了。
難得她親自下廚,就算不好吃也要忍著痛吃完。
關靖北卻沒有太艱難的神色,興致盎然地吃菜,每道菜都嘗了一遍,還誇她賢惠。
許願第一次覺得不好意思。
她哪是賢惠,正常女人都能炒菜好嗎……
“大叔,我決定了,以後要乖一點,理智一點,不能再讓你操心。”
關靖北放下筷子,詫異過後皺了皺眉,“願願,你怎麼了?”
“沒怎麼,就是有感而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