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送你的生日禮物,裡面刻了意字,合拼起來就是我的名字,這樣你以後肯定能記得我了。”她送鐘表的時候,也如此霸氣直白。
時光在回憶中慢慢流淌出去,男人的手指微微蜷著,抓不住空氣什麼也抓不住。
閉上眼睛,腦袋沉重地垂下,從喉嚨間溢位的猶如小獸般的嘶啞低叫,鐘兒。
非要用最極端的方法懲罰他嗎,非要給過他溫暖又忽然抽離嗎。
他錯了……從一開始到現在第一也是唯一,真正意識到錯誤。
從一開始,她想要的給她就是了,他寧願做在輪椅上度過表面孤獨內心卻因她歡躍的歲月。
為什麼要糾結那麼多……又為什麼,以最殘酷最無法挽救的方法去懲罰他。
溫暖被抽離,思維被抽離,力氣也被抽離。
最後他癱坐在名貴的地毯上,低著頭,無聲哭泣得像個孩子。
…
半年後。
明月娛樂會所,燈光無色,酒杯交錯。
關靖北不知有多久沒來這些地方喝酒了,隱約記得那個女人剛進去的時候,他拉著明書寒會來這裡,或者說明書寒拉著他。
有的時候帶明仔和成文,就算不帶他們兩個最後也會過來,把兩個醉鬼拖回家。
後來就不去了,不是因為時間可以淡忘,而是……明仔默默地丟下一句話:“你們兩個再這樣喝,腎肯定不行,到時候她們回來嫌棄你們咋辦?”
時隔今日,他們就很少碰酒了,很快地投入工作。
“哥,靖北,我說你們兩個就不能玩得開一點嗎?”明仔絮絮叨叨,摟著左邊一個美女,“大家都是出來玩的,你們能不能別光喝酒?”
關靖北眉目不動,淡淡瞥了眼和自己差不多狀態的明書寒,開口道:“你這小子什麼時候開竅了?”
“嘖。”明仔一笑,手擱在美女大腿上,頭伸長了些,“你們以為我把你們拖來這裡幹什麼,喝酒解憂,還是兄弟團聚?都不是!”
不等他們兩人回話,明仔仰天暢銷,
“我告訴你們,以前都是你們四個在我一隻單身狗面前秀恩愛,現在,輪到我了!哈哈……”
說罷,明仔一個人笑了起來,把手中的杯子重重地放下,拍了下自己的大腿,和身邊的美女又笑上一番。
然後……那兩個男人投來淡淡鄙夷的目光。
沒有人附和的笑聲戛然而止,笑聲的主人不尷不尬地給自己倒了杯酒,又訥訥道:“呵呵……”
所幸周圍人群嘈雜,明仔好不容易把這兩個祖宗喊過來,但他兩連電梯都懶得上,表示只喝了一杯意思意思就行,結果就在吧臺這裡喝,連包廂都沒訂。
“今天多少號?”關靖北忽然問。
明書哈頭也沒抬,“29號。”
又要過春節了。
關靖北想起之前去探監,那天還是許願的生日,結果她也沒有任何的例外讓自己進去看她一眼,一眼都不行。
雖然獄警還是很好心的,給他拍了幾張許願的側臉照片,非常同情地表示,哥們只能幫到這裡了,拿回去擼吧。
“你怎麼記這麼清楚?”明仔還是想活躍氣氛,嬉皮笑臉的,“我哥對日期特敏感,尤其是月末。”
還是沒人搭理他。
旁邊的美女為防冷場,好心地問了句:“為什麼?”
“因為我哥的心上人每個月末會給他寄明信片。”明仔熱心腸地解說,“這年頭用明信片的不多了,更何況還是飄洋的。”
“飄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