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文和關靖北說過,所以她說的時候,男人聽得並不太專心。
“靖北,昨天晚上我覺得自己都快哭死了,真的,從來沒這麼傷心過,感覺自己就是扼殺小生命的兇手。”
許願吐了吐舌頭,很不好意思地繼續說道:“我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動情,明明不是自己的女兒,卻真的跟做母親一樣。”
關靖北耳朵聽著她說,視線卻筆直地落在了許古安的身上。
呵,怪不得他會帶人去救糖糖——原來是捨不得許願哭泣。
想象許古安這種人再怎麼心狠手辣,做事還是有原則的,這個原則就是妹妹,只要妹妹不高興,所有的計劃陰謀必須取消。
許古安卻對自己的做法沒有感覺絲毫地別扭,也沒覺得偉大,反而理所當然。
除了許願吃得很歡快,兩個男人都各懷心思,吃得並不多。
飯剛吃完許願就要往片場趕,今天是殺青戲,拍完了最後一場就不用再去片場也不用背臺詞了。
三個人,兩輛車,許古安還是要坐妹妹的車回去,關靖北不想讓他兩呆在一起,表面上面不改色,實際上卻心不甘情不願地載著許古安回去。
路上,車廂關了窗戶打了空調,越顯氣氛的沉悶。
“怎麼,想通了,知道自己對小孩子下手很不好?”關靖北涼涼地開了腔。
許古安眼睛看著前方目不斜視,語氣透著輕蔑,“一個小孩子,哪用得著我下手。”
“許願在乎的東西不多,你毀掉的話,她壓根承受不住。”
“你是在警告我?”
“警告還是勸告,你隨意理解。”
許古安輕笑了聲,“我只會做讓她開心的事,或者能哄她開心的事,其餘的一切,與我無關。”
“那是你認為她會開心……唐寧死了,你覺得她開心?”
許古安不說話,只冷冷丟下一句:“好好開你的車!”
媽的,老子還不了,要不是見你有點智障,用得著費心感化嗎。
這種油鹽不進的死樣子,關靖北壓根就不想管。
…
晚上。
《畫仙》整個劇組殺青,所有人歡呼,許願又開始敗家,用關靖北的卡和大家去了明月某個樓層的臺球室。
燈紅酒綠,娛樂場所的大包廂內,用漂亮別致的竹簾隔開,邊上放著自助雞尾酒,人形錯雜,喧囂熱鬧。
許願半邊身子靠在沙發上,長長的睫毛密而卷,她沒有卸掉戲裝,穿的又是長裙,硬是在這個紅光交錯環境顯出與眾不同的仙氣。
她手裡把玩著裝著藍色液體的高腳杯,短發攏在一側,天生精緻的臉型讓她從任何方位都美麗動人。
既然是她做東那坐的位子也是最中央,旁邊兩張桌球,比起靠裡的位置,他們的空間更足。
江江放下打完一場後,放下球杆邁著小碎步走過來,“你怎麼不過來玩,不會嗎?”
許願半開玩笑地不屑哼了哼,“我玩這個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
“臭丫頭,所有演員裡你的年齡最小,放眼整個劇組,比你小的也不多於五個,你倒是給小爺我倚老賣老了。”
江江說著,抬手剛捏了捏她的臉蛋,卻聽到女人暴怒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