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孩過去,送來精緻的盒子,裡面裝了一塊鐘表。
“這是我送你的生日禮物,裡面刻了意字,合拼起來就是我的名字,這樣你以後肯定能記得我了。”
女孩涼涼清澈的嗓音不斷地耳邊響起。
輪椅上的明書寒皺了皺眉,看都沒看那塊表,只聽到鏈子交織的聲響,表扔在了草地上。
女孩一愣,傷心地罵了幾句,說,我再也不會來找你了,然後跑開。
他不去追,他知道她明天還會來。
修長的手指微微彎著,把草坪上的鐘表撿起來,上面沾了泥土和露水,他忽然珍愛起來,像個寶貝一樣捧在手裡。
用潔白的袖子擦了擦,他反過來,果然看到刻的清晰的一個字,意。
忽然,那塊正常轉動的鐘表指標一下子快了起來。
還是一樣的場景,只不過他從河中看到自己的倒影,已然是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
剛剛拋開的女孩也成了一個老太太。
那是20xx年了?他們手上都沒有戒指,他們沒有在一起,也沒有各自結婚,拖拖拉拉過了大半輩子。
明書寒醒了。
身上纏滿了紗布,外面的光亮根本無法一下子睜開眼睛,但他還是一個激靈坐起來,拉動了傷口,疼得悶哼了聲。
“媽的,終於醒了,做了什麼矯情夢,嘴裡一直唸叨,就這樣吧,人的一生就這樣吧。”
坐在旁邊的關靖北淡淡地道,只不過最後兩句添了幾分模仿的語氣。
“她呢?”明書寒語氣更淡。
“明仔嗎,他馬上就來。”
明書寒不是很友好地瞥了眼,“你知道我說的是誰。”
“還有誰?許願?”
“……”
這貨存心和他作對。
明書寒直接抬手去按鈴,被關靖北及時制止了,同時沒好氣地道:“得了,你現在不可能見到最想見的人。”
“她怎麼了?”
“瞧你緊張那樣……我要是告訴你她現在也在病床上躺著,你會不會蹦起來去找她?”
明書寒抿唇,二話不說就抬起手掀被子。
手臂的傷還蠻重的,掀被子勉勉強強,但腿部就不行了,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關靖北在旁邊適時嘲諷:“作了這麼多年,終於把自己真作殘了。”
“你閉嘴。”
“行,我閉嘴,你別求我帶你去看鐘意。”
“……”
明書寒重新回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