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這聲吸引了許願的目光,涼涼的嗓音響起:“那你就去唄,我們又沒攔著你。”
說完這句又後悔了。
成文已經打來電話把實情告訴她了,她卻還要這樣,但也不怪她,這是出於本能對情敵不爽的言辭發洩,控制不了。
只是不爽的是,關靖北沒有多說什麼,和秋葵一起去了她剛才說的那邊。
許願有點懵逼,然後腦海不斷地出現成文說的話,不斷地安慰自己這只是演戲,但眼睛裡還是經不住迸發出冷淡的寒冰。
晚上的時候,她接到了鐘意的電話。
許願以為鐘意是為了明明答應她陪伴一整天下午卻因為有事而離開,專程打電話來問候,沒想到開頭第一句卻是。
“我要結婚了。”
那頭的鐘意很平靜道。
平靜得讓多年好閨蜜以為她是強行壓制的鎮定。
許願忍不住笑了出來,“這麼快啊,我才把糖糖帶回來幾天啊,你和明書寒的進展就這麼快,我就說孩子是你們之間最大的障礙。”
“不是他,是餘新。”
“……”許願的笑僵住。
她隱約想起來餘新就是那個,鐘意失蹤的時候,在停車場攔她的那個男人。
“為什麼是他。”這下輪到許願聲音極度的平靜。
那邊沉默了很久,才講了起來。
鐘意在雲城躲藏的時候,遇到過很多仇家,有一些是溫華幫忙清理掉的,有一些是以前手下清理的。
那些仇家大多數是來找鐘老爹報仇的,老頭死了女兒自然頂罪。
鐘意身手很好,即便全方面提高警惕也還是抵擋不住四面八方的仇家,好幾次險些喪命,這些她都沒有跟任何人提及,怕他們擔心。
“我住雲城最長時間的房子是郊外的一個小樓,開始有仇家找上我,被幹掉後沒想到引來了更多的仇家,我的方位就暴露了。”鐘意如是說。
小樓……許願知道,可能關靖北就是根據線索找到的,她也跟過去一會,但沒見到人。
“我本來打算久住的……但是有一次深更半夜來了仇家,餘新為了保護我,腿上中了一槍,子彈取得晚,醫生說他可能站不起來了。”
鐘意說到這兒,頓了頓,“那時我挺內疚的,但是他反而安慰我說沒事,他會努力站起來。”
餘新不高不帥不胖不瘦,很普通,露出大男孩地笑,不斷地講笑話,逗自己笑也逗喜歡的女孩笑。
“我說,不可能,醫生都說了,百分之八十站不起來了。然後他就說,那我們打個賭吧,如果站起來了,我就嫁給他。”
鐘意當時是震驚大過於意外。
餘新很有自知之明地一笑,仍然是安慰地說,既然你都說不可能了,那還怕什麼。
聽到這兒,許願差不多猜到了,卻還是忍不住問:“你真答應他了?”
“沒有。”鐘意搖頭,她在大事上不會沖動,“今天下午,他突然說他站起來了,我沒忍住就去看他,果然站起來了。”
原來是為了這個才拋下閨蜜。
“我過去後,他就當著滿房間的人向我求婚了。”
房間裡都是她的手下,佈置得不算溫馨,求婚戒指也並不特別漂亮,她猶豫了三秒,就答應了。
還是那句話,鐘意在大事上不會沖動,想必下去她趕回去的路上就想到了會發生什麼,想好了怎麼做。
許願沒有發表過多的意見,她只說道:“雖然我不喜歡明書寒,但我知道你喜歡,而且是一直喜歡,所以現在我說祝福的話,連自己都覺得不舒服。”
“他已經是過去。”
“你想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