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安靜得很,不得不開音樂來驅走無窮無盡突然而來的寂寞空虛感。
他們好像從來沒有分手,有的也只是預設,比如六年前她的離開,比如一年前他們要離婚。
許願像往常一樣洗漱,上床睡覺,沒什麼不同,也沒有像失戀少女那樣失眠。
第二天去片場居然還是精神抖擻,笑容滿面。
以至於江江一見到她就問:“你又有什麼喜事啊,樂成這樣子?”
許願詫異,“有嗎?”
“怎麼沒有啊,你自己照照鏡子,這笑都成面具了。”
她還真拿出鏡子看了下,果然,自己是微笑著的,但也如同江江所說,和麵具一樣。
原來面具般的笑又回來了。
許願就這樣,帶著面具一樣的笑過了一天,疲憊,勞累,天熱都沒讓她摘下笑容。
傍晚的時候,她沒有開車,便和蘇景緻說了聲,搭他的順風車。
蘇景緻也略微好奇地問:“你一整天怎麼了,一直笑?”
“呵呵,還好吧……”
“遇到開心的事了?”
許願忽然不說話了,因為她看到關靖北。
男人像以前一樣,身子倚在車旁,目光先是鎖定了似的,只定在一個人的身上。
以往,這個人是她,現在,卻換了一個。
不知他們的對話是否被聽了去,關靖北仍然面不改色,甚至頗正式地道了聲蘇少。
兩人說上一番後,關靖北的目光始終沒有看向許願,可能是故意的,也可能是兩人之間根本沒有話可說。
許願第一次感受到他們之間還有尷尬的時候。
“不說了,我要等的人來了。”
關靖北淡笑著扔下一句,主動去開副駕駛的車門,他今天開的車只是普通的商務車,但還是惹了不少的視線。
許願順著他說話的方向看過去,看清那個人之後,大腦嗡嗡作響,諷刺,嘲諷湧上心頭。
秋葵。
他要等的人是秋葵?
許願有生以來,當真是有生以來覺得這般諷刺,比一開始她在城堡,看到他和唐寧秀恩愛還要諷刺。
那個時候,她知道他有故意演戲的成分,然後這次,卻不得而知。
肯定是假的。
但是眼前的情景讓她不得不相信。
秋葵之所以會遲了些,是因為換了衣服也打扮了下,不知怎麼,她走的風格忽然就成了之前許願的作風,張揚,媚豔卻不俗套。
她走到關靖北旁邊,笑吟吟地和他們打招呼,“願姐,蘇少。”
許願平淡的小臉沒有絲毫的溫度,不答話。
機靈世故的蘇景緻似乎猜著了發生什麼事,看了看關靖北又望了許願幾眼,笑了笑,“我們也有事,就不多說了。”
說罷,便順其自然拉著許願的手,一齊離開。
期間,許願沒有掙脫,連掙紮的痕跡都沒有,任由他牽著。
蘇景緻為她開啟了車門,她也乖乖地鑽進去,沒有回頭望一眼,或者留戀一下子,他們的車很快就開走了。
留下關靖北面色沉著,冷冷地望著,才上了自己的車。
兩輛車裡的人不同,氣氛卻一樣尷尬。
許願低垂著頭,短發遮蓋住溫靜的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