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過身,望著關靖北泛著疲憊的俊臉,“你知道她為什麼離開你嗎?”
關靖北抬眸,不置可否。
“其他的我不能告訴你而且我知道的不多,但是你用腦子想想。”
鐘意頓了頓,深呼吸了口氣,像是鼓起勇氣要出賣閨蜜似的,“以前在部隊裡,許願三天兩頭偷懶倒是真的,但她使槍是最準的,連上級教官都敬佩三分,你覺得五年前你離她那麼近的距離,她能打偏?”
打在胸口上出血最多的地方,卻偏離了心髒,他以為是僥幸逃脫嗎?不過是故意的罷了。
關靖北神色微微一變,眼眸瞬間諱莫如深,那張俊美淡漠的臉此時燒著灼熱猛烈的火焰。
“我不知道你沒想到還是真的被所看到的迷昏了頭,以至於許願回來不久你就那般對待她,只知道她之所以不告訴你這些的原因也很簡單。”
鐘意無視男人變化莫測的神色,慢慢緩緩地道:“那就是覺得她說出去你也未必會信,而産生這種感覺的也是因為你之前虐待她,所謂這正是兩兩作用。”
關靖北抬頭,目光淡淡的盯著眼前這張美麗的臉,然後一點點地幻化成記憶最深處的那個人。
眸底好似略過很多內容,卻又無法捕捉和琢磨,讓人恍惚。
啞著嗓子,也不知怎麼發出的聲音,“她……並不想殺我……”
而後腦子裡就忽然蹦出了那句話——
我真後悔當時沒有一槍崩了你。
想想這句話,並非病句。
他聽到的第一反應就是她後悔沒有把他徹底了斷,可真正琢磨後原來不是這樣,她真的是沒有一槍崩了他。
故意而為之。
“我先走了,祝你好運。”
鐘意走後,關靖北整個人都恍恍惚惚,看眼前的任何景象都幻化過一般。
去了臥室,他半闔著眸,英俊的臉龐上落下一片泠泠的暗色,沒有開燈的房間,讓外面透進來的光線都顯得特別亮。
開了燈,是她喜歡的橘黃色,溫暖。
想起新婚那段時間她偶爾會來點樂趣,穿個淺紫色性感睡衣,坐在床邊撩他,非要把男人的底線挑戰到極限才罷休。
眼睛看到的景象再由大腦運輸,漸漸幻化成另一幅樣子。
她抱著被子,臉蛋還是之前美麗精緻的那一張,正嘟著小嘴,瞪大眼睛看他,一副受氣小媳婦的樣子,抱怨今天劇組怎樣怎樣,演戲好難她有點想放棄了。
男人坐在床上,微微低垂著頭,似乎能感覺到她湊過來,伸出一隻小手探進他的襯衫裡,邊摸邊笑他肌肉太硬有些咯人。
“大叔,你身上好重的煙味,快去洗澡,洗澡就給你親親。”
熟悉親切的話語回蕩在耳邊,關靖北隔空想摸摸她的頭發,卻碰空了,只有疊得完整的被褥和拉了一半的窗簾展現在眼前。
幻境一下子撲了空,關靖北閉上眼睛,呼吸身邊的空氣都覺得疼痛。
想起許願說過的話,想起鐘意說過的話,一句句都那麼清晰,他最後只嘆了口氣,喃喃:“是我錯了,當初那樣對她。”
一夜幾乎無眠。
第二天,不知是太累了還是痛絕讓生物鐘亂掉,直到手機鈴聲才把睡眠很深的男人喊醒。
看了下號碼,是成文打來的。
開頭就是一句:“三少。”
“找到她了?”男人猛然坐了起來。
成文那邊的語氣焦急又倉促,“沒有,但是我發現了一件很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