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看我笑話?”唐寧冷冷地道,安靜下來的她整理著自己的頭發。
許願低著頭,手端著飯碗,不急不緩地拿起勺子,“你覺得我們兩個,誰更像笑話?”
“我沒工夫和你耍嘴皮子。”
“那有工夫和護士鬧?”許願淡笑,聞了聞粥的香味,“你不就是想鬧大動靜把明書寒招來嗎。”
被她說中心思,唐寧也不意外,冷冷地看著她。
“說起來,我們也是同病相憐呢,可以互相安慰。”
“你把我的飯吃掉就是安慰?”
“……”
許願嗅了嗅鼻子,訥訥笑笑,“我這不是餓了嗎,大家都是病人,多體諒體諒不行嗎?”
“你說得對,那你吃吧,把它吃完。”
聞言,許願自然也不客氣,說實在的,哭了一場後耗費體力太多,又不好意思邊哭邊跟關靖北說她哭餓了,拿點東西填飽肚子後再哭。
許願還和以前一樣,傷心欲絕的時候大哭一場,哭完後身上只殘留著淡淡的哀傷,但不那麼痛了。
飯吃完後,唐寧似笑非笑,“好吃嗎?”
“好吃啊。”許願贊不絕口。
“當然好吃,這是為孕婦特別準備的。”
“……”
還是她嘀咕了舊情敵啊。
許願也不在意,站起來,抽了根紙巾擦擦嘴,忽然意識到剛才摘下口罩,被自己的臉都展露無疑。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你為什麼……不笑話我?”
唐寧從鼻腔中冷哼出一個音節,“我要是說你一句,你能十句還送給我,比起你毀容這事,我的絕症好像更悲哀。”
真有自知自明。
“我先走了。”許願站了起來。
“怎麼,蹭了一頓飯就走人?”
“本來想來看看比我還糟糕的你,想諷刺你幾句,但現下看來沒必要了。”
許願是做好了兩個人互相諷刺互相辱罵的準備,但如此和平,也是出乎意外的。
“沒什麼可諷刺的,我沒做過壞事,至於之前出力陷害鐘意,也只是打聽到她要殺明書寒。”
唐寧的這句,讓腳步已經踱到門口的許願愣住,猛然回過頭。
時間放佛靜止了似的。
許願冷靜地看著她,“你胡說什麼。”
“我沒有胡說。”唐寧絲毫不畏懼,對於一個確定自己死期的人來說,沒什麼可怕的。
“我和書寒婚禮那天,她早早地來過的,帶了把刀,後來又不知什麼都沒做就走了。”
“你以為我會信嗎?”
“我說這個不是讓你信,只是想告訴你,這件事,靖北也是知道的。”
那瞞著的人只有許願和明書寒了?
許願嘴上說著不信,心底卻明白了七八分。
怪不得關靖北費盡心思要撮合唐寧和明書寒在一塊……
“我不信你的話,但我會親自去問。”許願臨走前,扔下了一句,“你告訴我不是出於好心,那我也告訴你,找到鐘意了,明書寒不會再來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