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靖北點了點頭,旋即無奈又淺弧度的笑勾在唇角,“呵……”
真真應了許願的那句話,在明書寒身上的所有故事,都是狗血至死,這回連韓劇裡的絕症也過來湊熱鬧。
明仔愣了幾秒後問了一個關鍵的問題,“那哥,你說的這兩個訊息,矛盾嗎?”
明書寒看了他一眼。
“就是……得了絕症,是不是不能生孩子了,她生的是什麼病,有沒有遺傳性?”
“不知道,我沒問。”
“……”
敢情這些事還是人家主動告訴他的。
明仔一拍大腿,“要我說啊,這唐寧也是報應,好端端的五年前幹嗎冒充救命恩人,難為靖北還對她那麼好。”
聞言,明書寒從鼻腔裡哼出了一個音節。
明仔連忙去辯解,“哥,我沒有別的意思啊,你也知道,唐寧以前喜歡的是靖北。”
“我知道。”明書寒淡淡地道,“她以前什麼樣地和我無關,以後也和我無關。”
如此薄情寡意的話從喉間吐露出,他也沒有任何情緒化的神色。
“哥你說這話……顯得多渣啊。”明仔說。
“不是顯得。”
“嗯?”
“本來就渣。”
明仔徹底無語了,倒了杯水然後坐下。
從頭到尾他都是直稱呼唐寧的名字,而不是像以前那樣,屁顛顛跟在鐘意後面喊她嫂子。
習慣性的稱呼,如今若是再從嘴裡說出來,連明書寒都會愣住吧。
明仔把茶當酒飲,學古人喝酒就感慨萬分的樣子,“命運多舛啊。”
關靖北至始至終也沒有對他的事發表評論,只是站起了身,作勢要走的樣子。
明仔喊住他,“你幹嗎去啊。”
“飯都被你們吃了,她醒來吃飯盒嗎?”
“……”
砰的一聲門響,病房裡恢複了安靜。
明仔和明書寒相互對視了幾眼。
“哥,我覺得你怎麼著也要去看看唐寧,遑論她人品,單說她壞了你娃娃,就該多陪陪。”
“你想和許願單獨呆在一起就直說。”
“……”
怎麼這麼不給面子呢。
明書寒冷哼了聲,也站起來,砰的一聲帶上了門。
明仔低罵了聲,目光停留在病床上好一會兒,喃喃:“你說你回來幹什麼,純屬是遭罪啊。”
過了一會,他低聲地嘆了口氣,掖了掖本來就完整的被子,替她拂去碎發,停頓了很久也走了。
整個空靜病房裡只剩下躺著的那個人,臉上蒙著紗布,露出眼睛,瘦小的身軀虛蓋好被子,雙手擱在被子上。
看起來很安詳。
只有穿過窗戶反射的光線,能看到她眼角的濕潤。
時間彷彿一下子靜止了。